唐老太爷不再说话。
任狂风呼啸，古井底怎会起波？
唐老太爷不想听，谁又能逼着他听？
“您喝
茶。”陈长生说道。
唐老太爷说道：“那又如何？而且这是茶。”
也不知道从什
时候开始，他有
个新牌友。
那是个来自南溪斋小姑娘。
“有容喜欢玩牌？”陈长生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不止喜欢，而且玩特别好，连都算不过她，好些次都动心思，是不是要把破儿唤回来。”
唐老太爷眼神就像院里那口老井，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但明显你不喜欢玩牌，更不擅长玩牌，既然如此，建议你从开始就不要上桌。”
道这五个人里必然有苏离和王破，只是不知道当年莫雨来汶水时候有没有见到唐老太爷，如果没有话，那还有两个人是谁？
“徐有容。”唐老太爷说道：“与她关系不错，今天愿意见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很好奇，她喜欢人究竟是什样子。”
这次陈长生真吃惊，他昨夜才知道徐有容闭死关之前曾经专门来汶水替唐家长房大爷看过病，没有想到她与唐家之间还有这层关系，不解想着虽说徐有容是南方圣女，有足够身份与唐老太爷对话，但双方之间差着无数岁月，完全找不到任何相通之处，为何老太爷会说与她关系不错？
唐老太爷说道：“世间有无数种关系，友情亲情同袍之情商道盟友……这些关系各有各不便，各有各纠结，每多虚伪或者退让，唯有种关系最为真实简单，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想法，而不需要太费脑子。”
陈长生请教道：“是何关系？”
陈长生说道：“在西宁旧庙时候，煮茶分茶都是师兄在做，这些年来，只给个人倒过茶。”
说完这句话，他端起茶杯，也未理会茶水烫或是凉，缓缓饮。
端茶便是送客，把杯中茶都饮半，客人应该知难而退。
陈长生不这样想。
他通读道藏，知天文地理、无数剑法，就是不知难字如何写。
他看着唐老太爷说道：“您可能真不知道，想要说些什。”
唐老太爷放下茶杯，轻轻敲打两下桌面，说道：“牌友。”
陈长生怔很长时间。
他才注意到唐老太爷身前这张桌子并不是普通餐桌，桌形四方，由最名贵坚硬铁梨木制成，桌面极其光滑，但如果仔细观察能够看到上面留着很多细密纹路，可以想象应该是被些偏硬事物经年累月磨出来。然后他发现桌子四边原来各隐着个扁状小匣子，这是用来放银票和铜钱？
原来这是张牌桌。
唐老太爷在这张桌上不知道打几百年牌，不知道换多少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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