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神辉里
无数张熟悉或陌生面孔，在心里默默说着。
……
……
国师神情依然漠然，眼眸深处映着神辉光芒，却有些闪烁。
他大概没有想到宁缺能够拥有如此多数量昊天神辉……按道理来说，只有对昊天最虔诚道门信徒，才能学会西陵神术，才能召出昊天神辉。
每走
步，身上冰霜便会簌簌落下。
本来，那些冰霜与他身体合为体，无法脱落，但此时却落
下来，因为有火焰，正在从他身躯里喷吐而出。
他脚步落在草原上，留下足迹，也留下数蓬熊熊燃烧火焰。
那火焰极澄净，极神圣，极庄严，白有如天弃山雪峰里开着雪莲花。
虽然他依然无法靠近国师真正位置步，但现在……有数朵昊天神辉凝成雪莲花，在满是血腥意味大阵里燃烧着，清光四散。
宁缺脚步很坚定，很遗憾是，依然没能向国师走近步。
但他没有失望，尝试终究只是尝试，他相信自己总能找到方法，在这座车阵里找到对方，然后杀死对方。
国师沉默不语，虎口间那串念珠缓缓自行运转起来，其间自有气息释放，车阵里血腥味道顿时变得浓郁无数倍。
那些血腥味道，来自这片原野上曾经死者，来自那些无葬身之地唐军。
宁缺抬头看着他，问道：“你信仰长生天，却做出如此邪恶事情，难道你就不担心将来去神国，会被她惩罚？”
国师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太长时间，因为他境界见识
那些从各辆大车箱里涌来怨魂，触着昊天神辉，没有发出任何痛苦惨嚎声，只是嗤声轻响，便被净化成虚无。
宁缺身躯，渐被昊天神辉所包围，国师血祭大阵里无数怨魂，再也无法靠近他身体，很奇妙是，明明他身体在燃烧，眉上覆着雪却没有融化。
那些怨魂在被净化之前，会有短暂瞬间，呈现出生前容颜。
宁缺没有闭眼不看，因为很多事情，不是闭着眼睛便能当作没有，他静静看着那些出现然而消失脸，看到数张曾经熟悉面孔。
“去吧，如果你们想去昊天神国，
会让她照看你们，如果将来某天神国覆灭，老师也会在那里照看你们，如果你们想去深渊幽冥继续战斗，那
请你们等待与你们重新相见，到那时，们再去砍柴。”
国师说道：“正确就是正确，手段并不重要。”
宁缺说道：“你知道与你信仰长生天之间关系。”
国师看着他神情凝重说道：“那是你这个凡人所以为关系。”
宁缺说道：“会证明给你看，那关系确实是客观存在。”
言谈间，他已经向那辆马车又走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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