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是没有如果。
王五低头准备洗脸,稍后必然是千年来最血腥最惨烈场战役,这场战役将由无数场战斗组成,将会有无数人死去,镇北军或者会败,那所有唐军必然都会殉国,他不想死
他望向北方晨光下金帐大营,忽然想起渭城。
当年渭城被金帐骑兵屠城,只有极少数人逃出来,他便是其中个。
回到镇北军,经过身份审核后,他重新拥有座骑,然后再次失去,就像他曾经拥有座渭城,最终却什都没有留住。
王五经常怀念当年跟着马将军去草原狩猎日子,更怀念跟着那些剽悍前辈去梳碧湖杀马贼抢金银日子,那些日子去不再返。
他漫不在乎惫赖神情下面,是从来没有熄灭过怒火和像毒蛇样噬咬心脏仇恨,他无时无刻不想着随着镇北军道击溃那些草原上蛮子,收复渭城。
,但朝廷至少要让他们赢啊,不然就算死,又如何瞑目?
“那你究竟想怎做,想们怎做?”她看着王五问道,问很认真。
王五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答复,沉默很长时间,有些黯淡地笑笑,没有说什,转身向自己营地里走去。
司徒依兰看着他背影,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她大概猜到这位年轻老兵想要什,那同样也是她想要,是整个镇北军乃至大唐都想要。
王五走回自己营帐,对着帐篷外半袋干草,发很长时间呆。
但是那很难。
而且看今天局势,似乎那天永远都不会来。
他想要匹战马,匹神骏战马,他想骑着战马,向着敌人冲杀,如果他有战马,他战友都有战马,那他心愿便会实现。
这种执念不停地折磨着他。看着金帐王庭如云如野马群,他快要发疯,这时候只要有人给他马,他愿意付出所有财产以至于生命,他甚至愿意给那些浑身酸臭草原蛮子洗脚,稍后再杀死对方便是。
如果有人给他匹马,他愿意为对方做牛做马。
他是斥候,是镇北军里极少数有马兵种,然而在两年前,他马便死,死在渭城外,从那之后,他便再没有机会拥有自己座骑。
没有座骑斥候不如狗,王五经常这样想,在这两年里,他觉得自己日子过确实不如狗,因为狗还能吠两声,他能做些什?
王五踢开干草,准备洗把脸,当他看着水桶里那张有些苍白脸,眉头微微皱起,忽然开始厌憎自己现在情绪。
他深深地吸口气,将心底那些绝望和愤怒尽数压下,从鞘中抽出那把从渭城带出来大刀,喝斥着下属开始准备稍后战斗。
没有座骑斥候……还是唐军,哪怕是绝望战斗,也要战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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