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军令很简单,没有给出任何前提条件或者后路,大将军只给他个选择,那就是守住谷河。
华颖没有像别军官那样沉默,因为守谷河人将是他,而最后血战将死,必然是他那数百亲兵。
“因为北大营安全?”华颖问道。
他不是在挑战徐迟威严,也不是对这道军令正确性有所怀疑,他只是希望大将军能够给自己个充分理由,让自己能够说服下属,更重要是说服自己。
徐迟神情漠然说道:“你走之后,会把将军府移出北大营,向你靠近,如果你守不住谷河,那便轮到。”
春时节,青黄不接,唐军主动退却,拉长金帐王庭粮草补给线,从战略上看是正确,只是唐军却没有想到,金帐王庭会表现如此疯狂,拼命向着南方前进,似乎根本不在意粮绝可能性,按照惯例,草原骑兵携带干粮肉干份量,如果他们无法攻破镇北军防线,那便再也无法回到草原深处,这种孤注掷态度,绝对不是英明军事指挥,但在眼下看来,却极到极好效果,草原骑兵像处于绝境中饿狼,疯狂气势甚至压倒唐军。
虽然战事不利,北大营气氛还算正常,毕竟镇北军与金帐王庭骑兵打交道已经不是天两天事情,人们早就习惯那些草原蛮人血腥野蛮,自然不会被吓倒。
徐迟站在营地侧方项梁山上,看着远处被风雪笼罩草原沉默不语,不知从哪里卷来雪碴落在他唇上,晨时刚刚剪断胡须被染成白色,看着有些滑稽。
数名军官随在四周,却没有笑,看着大将军有些微佝背影,便仿佛能够感受到他肩上承受重量。
“不能再撤。”
“为什?”这下就连那些强行忍住疑惑参谋军官,也忍不住激烈地表达反对意见。
“为什?因为谷河如果守不住,单于人马便可以通过川陵,绕过中军帐,再
徐迟沉默很长时间,说这样句话,这几个字从他被冻有些微僵双唇里吐出来,没有任何情绪,甚至给人种感觉,或者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说这几个字。
军官们有些震惊诧异,不明白为什会忽然改变即定作战方略,虽然前锋营打极苦,营中士气有些低落,他们相信训练有素镇北军,绝对可以再支撑更长时间。
徐迟转过身来,伸手抹掉胡须里雪碴,有些佝搂后背重新挺直,威势渐生,这才有些大唐巅峰武道高手影子。
看着那些参谋军官脸上不赞同神色,他没有做更多解释,望着正在待命华颖,说道:“要你守住谷河。”
华颖昨夜才冒险从前线赶回,衣裳脏旧不堪,形容很是狼狈,眼睛却依然冷静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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