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接过牡丹鱼,根本不理会青毛狗吐着舌头卖萌求食,走到案板旁,用手掌将鱼肉剔下切片,然后调好蘸料开始进食,她脸上始终没有表情,直到吃完鱼
她走到床边拣起块兽皮披到身上,尤其是将腹部裹极严实,又轻弹手指点燃壁炉里柴火。
她想温暖自己,和腹中胎儿无关。
事实上,她虽然在不停变弱,依然不需要取暖,再低温度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但她却这样做,她不再像当年那样只按照冰冷规则思考行为,也与冥冥没有关系,更像是按照某种本能在行事,总之就是越来越像人类。
就像窗畔那盏油灯样,她不需要灯,不需要光线,在如此漆黑世界里点盏灯,除把自己,bao露在危险里,没有任何别意义,但她还是这样做,因为灯光真很温暖。
或者也是因为那盏油灯用是鱼油,没有烟气,不会薰眼睛,反而会有道淡淡油脂香味。
在幸福里,然后夫子主持她与宁缺婚礼,让两人洞房,夫子则是赤裸着身体,骑着大黑马去雪海上狂奔数百里。
夫子那般喜悦,应该也是看到现在,知道她可能会怀上宁缺孩子,知道她很难再回到神国。
当时夫子说过,宁缺和她洞房,这件事情太罕见,将来是必然要上史书——是,现在她明白为什。
桑桑收回视线,沉默低头,被那对师徒手段前后两次强行留在人间,即便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
这对师徒手段,总是这般出人意料,卑鄙下流,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却……惊天动地。
桑桑忽然觉得有些饿,望向窗外,神情漠然问道:“为什这时候才回来?”
荒人南迁后,雪域万里无人,她是在对谁说话?
屋外响起吭哧吭哧喘息声,只青毛狗叼着只被冻成木棍般牡丹鱼,屁颠屁颠跑过来。
因为热海被冰封缘故,牡丹鱼已经变得极为稀少,仅存那些都藏进海底深处,只青毛狗竟然能够下到那里捕鱼,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事情。
当然,如果知道那只青毛狗便是佛祖棋盘世界里那只威震八方青狮话,或者这件事情便很容易被接受。
漫天风雪忽然停,云层被雪峰那面黑海上风吹向四野散去,星辰渐繁,然后有明月当空。
桑桑举头望明月,右手离开圆润小腹,向窗口外夜空里伸去,拇指与食指合拢,微微用力。
她想把那轮明月碾碎,非如此不甘心。
但现在她只能想想而已,那是神国里她正在做事情,而现在她,甚至畏惧于让神国里那个她发现。
想到精神世界最深处传来隐隐不安,桑桑脸变得有些苍白,觉得身体有些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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