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极细
血水，从她眼角淌出。
她面无表情，没有悲痛，她没有流泪，只在流血。
莫山山却在她脸上看到
无限悲痛，在她眼里看到
片汪洋，心头痛，伸手握住她手，什
话也没有说，只是这样紧紧地握着。
……
……
阳光变得越来越柔和，甚至有些柔软，仿佛不再依照直线行走，而变成水般事物，将画面都变得荡漾起来。
叶红鱼看着柔软阳光里那些变形画面，很认真地分辩着。
她好像看到知守观，看到山道，看到背着木剑单薄少年，看到碧蓝海，看到他冷漠脸，最后她看到青峡，终于看到他笑容，他身影渐渐远去，不再像从前那般挺直，却越来越高大。
他身影最终消失在阳光里，再也找不到。
就在这刻，叶红鱼知道，兄长离开这个世界。
厢里，就像是坐在船上般，有人会觉得舒服，有些人则会有些晕。
叶红鱼醒过来，莫山山松口气，将清水递到她唇边，喂她喝两口，轻声问道：“感觉怎样？要不要吃些东西？”
“有些晕。”叶红鱼蹙眉说道。
可能是饿，也可能是流血过多，也可能是晕船，但她却觉得不是这些原因，因为除眩晕，她还觉得胸腹间有些难受。
那种难受来自道心，也来自真实心脏，她道心忽然变得有些不稳，她心脏忽然加速跳动，血管里血如潮水般起伏不定。
走出深渊，越过青丘，早已做好准备，又有裁决司暗中配合，车队行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西陵神殿方面根本不知道他们存在。
走出西陵神国，便来到滔滔大河前，在那道著名铁链前，叶红鱼看片刻，然后车队继续南下，进入大
她闭上眼睛，不是昏睡，只是不想看，唇角再次溢出鲜血，不是因为内伤，而是因为心伤。她脸色变得异常雪白，是因为柔软阳光忽然变得清冷起来。
过会，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平静，眼眸明亮至极，最深处没有星辰幻灭重生，只有颗最明亮星，悬在静寂夜空里。
那片碧蓝腰子海是假，是莫山山腰间缎。
可惜感觉是真，他真已经离开。
她眼睛最深处那颗明星忽然闪烁起来。
时心血来潮，必有事情发生。
她掀起车窗窗帘，向远方望去。
林里满是雾瘴，阳光变得很柔和，落在她雪白脸庞上，很是美丽。
然而柔和阳光，却注定模糊远方景物，就算睁着眼睛不眨，想要看更远些，也根本无法做到。
她还是静静看着那处，她知道那里是东北方向，她不知道为什是，但她知道是，因为宋国便在东北，叶苏在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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