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不再枯坐城头,因为他需要想明白些事情。
道门出乎意料决然,让他很困惑,但他没有什挫败感觉,历史前进总是螺旋形上升,战争向来很少路胜利到底。
他走下城墙,在长安城街巷里沉默行走。
他去万雁塔,看那些尊者像,他去南门观,在铺着黑色地板道殿里沉思冥想,他没有去临四十巷,最后去
如果观主还想获得更大收获,长安欢迎您。
宁缺不认为在叶苏死后,观主会冒这个险。
数年前在长安城里,他用千万把刀把观主斩成废人,现在他同样能斩。
他没有后悔昨夜或者说先前,没有箭射东海,因为观主直都在,他没有办法分神,只不过到现在,他不需要再分神。
观主看着城上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或许,摧毁他意志,也是观主顺手想做事情?
东海畔死讯传来,最关键时刻已经过去。
宁缺做个动作,就在前刻,他自己都想不到会做出这个动作。
他撤箭收弓。
随着这个动作,他肩上冰破裂成屑,衣上雪簌簌落下。
或者并不是太大损失,甚至可能带来些好处。
但他更清楚很多事情是不能这样绝对客观冷静计算,书院向来很明白这种道理,而如果叶红鱼真死……
观主静静看着城头上他,没有说话。
夜时间过去,弦已入肉,宁缺右手三根手指开始流血,血染红弦,如檐畔雨水般淌落,落下城墙,落在雪上。
他没有箭射观主有很多原因,最重要原因是他想守住希望——他没有信心用元十三箭把观主射死,便不能出箭。
宁缺看着他背影,说道:“会想明白你想做什。”
观主没有回头,说道:“等你想明白那天,你会来找。”
……
……
斯人已去,风雪依旧。
观主眼神里流露出欣赏。
宁缺神情却很漠然,对自己也很漠然。
叶苏死,观主最重要目完成。
他败涂地,如果这场对峙或者说战斗还要持续,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迫使自己和长安城进入绝境,在绝境里求生存。
铁弓背到肩上,长安城门无人看守,请进。
没有发生事情,可以装作有很多结局,结局注定,便只能得出唯、黯淡结论,就像叶苏和叶红鱼死亡。
但这场对峙要持续到何时?
难道他要挽铁弓,射青衣,直到海枯石烂?
观主站在雪地里,要站多长时间?他想靠自己个人把整座长安城堵死?他离开桃山除杀死叶苏,还想做什?
宁缺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意志会被观主摧毁,哪怕观主什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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