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论是哭还是笑,说话还是怪叫,都是种道别。
他不想和叶苏道别,仿佛这样就不会永别。
直走很久很久,终于远离战场。
西陵神殿骑兵没有追杀,他们就这样活下来。
陈皮皮没有说什,继续向前,坐上马车,驶出城门,进入荒野,去到数十里之外,然后他开始放声大哭。
算他愿意承接信徒香火,也无法与承接香火祭拜信仰无数年道门相提并论。
天书是道门圣物,神威难测,叶红鱼用整座裁决神殿也不能挡住,他借追随者心意,借书院河山盘,又如何挡得住?
风沙里,叶苏渐疲惫,眼神渐静。
陈皮皮却还没有走。
叶苏低着头,有些无力说道:“走吧。”
四师兄坐在车窗旁,看着外面倒掠画面,想要说些什,却说不明白,什都没有改变,他为何要风尘仆仆而来?
河山盘毁,人死。
他很想回长安问问宁缺,这切究竟是怎?
此时场间,都是些伤重之人,只有隆庆还能再战,只有叶苏还能再把他留下片刻,但那道落在他身上晨光已经淡。
走与走吧,只差个字,却多些乞求意味。
陈皮皮沉默,艰难地站起来,扶起唐小棠和四师兄,走下高台,与最后活着数名剑阁弟子会合,向广场外走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他没有与叶苏说话,没有哭,没有笑,没有怪叫,只是沉默地走着,忍着身上万道血洞带来伤痛,扶着同伴向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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