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做些什?”
“决定人间命运,以前在天上……”
观主目光从夜穹转向山下风雪世界,看会儿悠悠继续说道:“现在却在人间,那们当然要先找到她。”
宁缺让他多在意些人间事情,其实他直在意,比谁都在意——本应在天上,现在在人间,怎能不在意?
说完这句话后,观主不再多言,望向崖外风雪,看着风雪那头村庄田野,看着风雪也无法止住月光,微笑不语。
中年道人脸色有些苍白,无论春雨秋风都无法拂动润湿宁静道心,忽然难以抑止地颤抖起来,甚至有崩溃迹象。
他听到这些话,话后面隐藏意思,观主所思所想,对于道门信徒们来说,是太过冷酷恐怖事情。
都说光明大神官是最接近昊天人,但他知道,从千年之前开始,人间最接近昊天人便是观主,直都是观主。
而前些年昊天来到人间,观主与她相遇,那种接近便从神学意义上落到实处,不是看见而是相见,便自然没距离。
因为看见,所以畏惧?不,看见后便不再畏惧,便敢思之想之杀之灭之夺之,与之相比,无论是莲生野望还是书院理想,以至昊天本身想法,都会有些等而下,宁缺问题更是显得有些可笑。
夜幕布上,云层倏乎在东,有时在西,虽然不停播洒着雪花,却没能遮住所有,月光笼罩着整个人间。
崖上风卷起雪花与月光道起舞,随着夜色渐深,变得越发寒冷,观主坐在椅中很长时间,精神却依然极好。
数年前长安战,他被书院诸子借助惊神阵重伤,后又路遇桑桑,得到昊天惩罚,就此成为个雪山气海被废残障老者。按道理来说,如此严寒夜,他极难忍耐,可是他就那样静静坐着,没有咳嗽,脸色并不苍白,甚至有两团红晕,神情始终是那样平静。
他眼里充满对人间美丽风景向往,对月光和雪花以及播洒月光和雪花天空好奇,纯真就像个孩子。
横木和阿打这些昊天留给人间神
中年道人不会质疑他判断,看着崖间残雪,感受着扑面来寒风,忽然觉得有些感伤,因为他将看到个完整旧世界毁灭,而那个旧世界是他曾经全心全意供奉守护,他所在意。
“真……没有别办法吗?”
“新教火焰焚烧整个人间,旧日道门还有陈旧神殿,都将在这把火里变成新生者祭品,哪怕夫子输,书院和唐国被灭,道门也无法改变这个结局,但何必感伤痛苦?不过是场涅槃,应该欣喜庆贺。”
“佛祖说涅槃难道便要落在今年冬天?”
“那僧人看顾是自己,哪里会在意整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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