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由贤沉默段时间,终于鼓起勇气,艰难地向前踏出两步,吸引殿内人海目光,然后轻咳两声,打断某名红衣神官祝祭。
“们有话要说。”
因为紧张,他看着神殿里人们,声音有些沙哑,“们带着和平意愿,扑面而来,是不是应该让们说说话?”
殿内数千名神官执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们身上红紫黑神袍,就像不同颜色海水,无声无息却扑面而至,变成某种仿佛实质压力,压禇由贤呼吸艰难。
便在此时,陈七也向前踏步。
年蝉并称为修行界最神秘人,然而随着那场大战里,他被余帘重伤,他再也无法保持当年形象,光明祭时被宁缺箭射无比狼狈,更是让他在世间昊天信徒心中地位,下降极为严重。
但他毕竟是西陵神殿掌教大人,是修行境界逾过五境、成功抵达天启境绝世强者,是观主认可道门之主。
禇由贤和陈七对那道高大身影保持着足够尊敬,无论行礼还是参拜都丝不苟,挑不出任何毛病。不过说实话,就连最迟钝神官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注意力根本不在光幕后掌教大人身上,而是在高台下方那座不起眼椅子上。
那把椅子不是整块南海墨玉刻成奇宝,但因为那名女子静静坐在椅中,于是这把普通椅子便变成墨玉神座。
她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身周世界便被坐成片血色海洋,因为她穿着血色神袍,她拥有世间最美丽最冷酷容颜,她是不可侵犯裁决神座,她是道门真正强者叶红鱼。
殿内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压抑。
陈七却像是什都感觉不到,看着远处那把普通椅子,看着那片血色海洋,神情平静而坚定说道:“您愿意听吗?”
这场谈判本来就是笑话,如果真有谈判,那先前在崖坪石屋前已经完成,椅上她闭着眼睛,似有些倦意。
哪怕听到这句话,她依然
裁决神座叶红鱼,就是宁缺想要说话给她听那个人,也就是禇由贤和陈七直想见那个人,今天终于相见。
禇由贤和陈七有些奇怪沉默,正如昨夜所说,相见争如不见——当着数千名神官执事,当着西陵神殿掌教等强者,即便见到叶红鱼,又怎样才能避开那些目光,让她听到宁缺话呢?
神殿里仪式已经进入到礼赞程序,留给禇由贤和陈七时间已经不多,无论唐国和神殿谈判能否继续进行下去,他们稍后便要离开桃山,而那句话还直藏在他们胸腹间。
禇由贤望向陈七,想着昨夜说那法子,觉得唇舌有些发干,喃喃说道:“真要这做?”
陈七盯着叶红鱼,说道:“不然还能有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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