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出战，即便败
死，也有好处……哀兵不见得必胜，但想来能够多撑些时间，
直撑到战局变化
那刻来临。
所以他握住朴刀，向风雪那头走去。
“
要拿你人头，替部落殉葬。”
阿打看着华颖
没有人知道金帐王庭什
时候出现这样名强者，如果是败在凶名昭著勒布大将手中，华颖大概能够想通，但他想不通这名少年是从哪里来，为什这样强。
直到传闻渐渐在草原上流传开来，人们才知道，原来这名叫阿打少年奴隶，就像西陵神殿横木立人样，都是昊天留给这个人间礼物，是天赐强者。
现在横木立人在昊天信徒心中，拥有难以想象地位，而阿打如果不是偏居荒原，名声想必也不会稍弱。
知道事实真相后，华颖才明白自己输不冤——昊天真抛弃唐国，就像千年之前抛弃荒人那样——他不会因此心生怯意，但心境终究还是受到影响。
他望向远处风雪深处，在看不到天边，那里有道雄奇山脉把整片大陆分成两个部分，那里是岷山，也是天弃山。
牺牲，他和他将士们被煎熬有如厉鬼，马在哪里？
“如果你是在骗们，那就算死在雪地里，也会回到长安城里找你问个明白。”
他端起酒碗，看着南方某处，对宁缺说道。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警讯，同时传来道厉狠叫阵声。风雪之中，那道声音清晰狠，荡向四野。
华颖收回目光，望向酒碗里那张脸，那张有些憔悴，不复当年英锐面容，忽然笑笑。
“被昊天遗弃……很可怕？”
华颖微微笑，伸手到空中，接过亲兵递过来朴刀，手掌里传来微凉触感，让他精神为之振。
那名蛮族少年很强，很可怕，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如果出战，或者只有死路条，他没有出战道理。
两军对峙，没有主将单挑道理，战场之上，也从来不相信勇者胜这种说法，他若避战，没有人能说什。
但先前出营路上，他看到将士们神情和目光，看到无尽疲惫以及最可怕疲倦，他看到那些裹着毯子、像病人样老马，他知道镇北军士气已经低落到难以复加程度。
他在亲兵服侍下，仔细地穿戴好盔甲，向帐外走去。
走出帐外，还在营中，他再向营外走去，雪花落在盔甲上，没有融化，很快便填满缝隙。
唐军站在各自帐外，沉默地看着自己主将。
来到营外，隔着风雪，看着远处那个蛮族少年，华颖微涩说道：“将军肯定会批顿。”
他当然记得那名蛮族少年是谁，夏天时就在这片草场上，他败在这名不起眼少年手里，伤势绵延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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