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划破雨丝，落在那些囚犯
脖颈上，轻而易举地斩破满是泥垢肌肤与干涩肌肉，斩断骨骼，带着
蓬并不鲜艳血水。
啪声，人头像熟透果实般落地，在青石板上积水里弹动两下便安静下来，涌出鲜血也迅速被雨水冲淡。
见着有同伴死去，那些囚犯终于被死亡恐惧刺激清醒
些，麻木神经恢复些活力，有人试图挣开绳索逃走，有人绝望地倒在雨水里哭泣，有人看着站在庭廊下宁缺，眼神里满是痛恨。
杀人画面难免血腥，宁缺没有变态到愿意欣赏，也没有兴趣和那些将死之人进行眼神和精神上交流，转身走回厅内。
举起犹有余温茶杯喝口，他再次抬头望向庭外，只见秋雨里已经倒下十几具尸首，青石地面上血变得浓郁很多。
院子里黑压压跪地囚犯，这些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衫褴缕，脸色苍白，明显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阳光，他们早已失去继续活下去勇气或者说渴望，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或者是种解脱，他们跪很麻木，没有任何赎罪意味，于是自天而降雨水也没有让这场景增添多少肃然感觉。
那些来自户部*员看着这幕画面，不免有些紧张，拿着笔手微微颤抖，而那些在旁等候行刑者，则显得很平静，握着刀柄手稳定至极。
“怎
杀？”
上官扬羽半躬着身子站在宁缺身后，低声说道：“当年参与叛乱修行者，除病死和受刑死，都在这里，是全杀还是挑着杀？”
宁缺看着秋雨里那些囚犯，说道：“可能要杀几次，今天先别杀光。”
秋雨凄迷，庭间杀人如除草，除刀锋入肉断骨声音，便只有尸首前倾，重重砸到地面，把积水砸出水花声音。
宁缺看着碗里澄透茶水，不知道在想什。上官扬羽看着他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户部*员们在囚犯名册上不停画钩涂抹，随着那些名字越来越少，他们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
秋雨持续，庭间声音响起频率渐渐变慢，刀斧手们呼吸声越来越粗，斩落这多颗人头，终究还是件很累事情。
刑部派来仵作和户部
上官扬羽说道：“按照什标准挑选？对西陵神殿重要性还是当年在叛乱里犯下罪行轻重？这些家伙手上都是染过血。”
宁缺说道：“既然是给神殿看，随机挑些来杀便是。”
上官扬羽没有听懂，不解问道：“随机？”
宁缺摆摆手，说道：“就是瞎挑意思。”
户部*员面面相觑，便是那些握着刀准备行刑杀人老手也有些愣，只有上官扬羽毫不犹豫，对着雨中挥手，示意先挑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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