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插在峰顶,就像是插在桑桑鬓间朵花。
这些年他们直在砸棋盘,身心都已疲累,却从未想过放弃,更何况大师兄笑,便说明棋盘被砸开那天近。
锤声亦如春雷,汗落如雨。
某天,棋盘上忽然传来声轻响。
棋盘天元位置上,出现道细线,这道细线其实是个裂缝,裂缝非常小,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无法发现它存在。
某天,脑海里忽然传来声轻响。
僧带着寺中僧人,盘膝跪坐在残殿之前,脸色苍白,不停念颂着佛经,瞎僧悟道,像疯般不停地喊叫着,用手抓着山石上青苔,嗬嗬吼叫道:“不对,感觉到不对,有事情要发生!”
西陵神殿崖坪上,观主坐在轮椅里,看着覆盖天空阴云,看着远处不时落下闪电,说道:“准备大祭祀,恭迎吾主归来。”
西荒深处天坑底战争还在持续,起义农奴已经发展到数万之众,在原野里与贵族武装还有悬空寺僧兵,进行着惨烈战斗。
原野间箭声大作,惨嚎声此起彼伏,到处都在流血,到处都是死亡,便在这时,天空里阴云里忽然落下道极粗壮闪电。
那道闪电准确地劈中峰顶大雄宝殿,只听得喀喇声巨响,宝殿塌半,殿里佛像更是变成黑色粉末!
宁缺睁开眼睛,望向那艘依然在向彼岸航行大船,沉默很长时间,然后伸手到眉间摘下那株菩提树,微微笑。
那株菩提树已经生长极为茂密,青青团团叶子,仿佛要把黑暗天穹遮住,更没有丝佛光能够穿透,那些青叶上坐着数千上万座佛,那些佛形容不同、姿式不同,但都在对着他虔诚礼拜。
菩提树已然如此巨大,他却随手便举起来,然后向侧方走两步,便在这时,桑桑也醒过来,举着大黑伞走到他身边。
宁缺将菩提树插进峰顶某处。
这座山峰便是佛,黑黑瘦瘦、穿着侍女服佛,名为桑桑佛。
君陌横铁剑于胸前,以礼意拒七念及戒律院诸长老于数里之外,看着峰顶冒出黑烟,漠然道:“佛祖败,你们难道还能胜?”
连续十数日春雷之后,便是场连续十余日春雨,今年春雨并不淅沥,显得极为,bao烈,不停冲洗着被闪电肆虐过大地。
雨水落在残破佛殿上,落在残破佛像上,落在那些脸色苍白僧人身上,把残存那些佛息,洗越来越干净。
书院后山也在落雨,雨水击打梨树青叶啪啪作响,然后流淌下来,打湿梨树下棋盘还有那些看棋盘数年人们。
六师兄赤裸身上满是水珠,他挥动着铁锤猛烈向下敲击,随着动作,那些水珠被震离身体,如箭般到处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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