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
身体被地藏菩萨最后那掌震回
沉船，他看着消失在黑暗里骨象，忽然间喷出
口鲜血，倒在船上。
桑桑交出这具身体控制权。
宁缺睁开眼睛，担心问道：“有没有事？”
桑桑说道：“如果他最后不退，或者会有事，但他退。”
宁缺先前直在旁观这场战斗，他很清楚桑桑现在很虚弱，如果地藏菩萨最后还能保持心境，不见得会败，甚至有可能两败俱伤。
桑桑面无表情，向前再踏步，铁箭再深分。
地藏菩萨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慈悲神情，满脸惊恐惘然，怒吼声，右手散甘露印，泛出金光掌拍向宁缺胸口。
桑桑理都不理，继续向前步，手里铁箭深深地刺进地藏菩萨眉心，金色佛血四溅，佛威始起，便骤然弥散而虚！
死亡之前，地藏菩萨眼神有些惘然，因为他想不明白，她是最尊贵昊天，拥有无尽生命，为什
敢和自己赌命？
他不知道，桑桑和宁缺本来就是去找佛祖赌命。
！
桑桑收弓，右手握住铁箭，向前再送。
她把神念变成弓箭。
噗声轻响。
地藏菩萨眉心终破，渗出滴金色鲜血，如痣。
他看着骨象消失方向，感慨道：“都说地藏菩萨，大慈大悲，坚毅无双，没料到最终也是个怕死秃妒，果然是个假菩萨。”
沉船起，河水分开条道路，露出河上天穹，雨云已散，船中积水流淌而净，行于水道之间。
两旁水壁很清澈，看不到游鱼，却能看到那些面容模糊怨魂，还能看到无数骷髅，那些怨魂智识稍高，根本不敢做什，只是有些惘然畏惧地看着，而那些骷髅则是本能里伸出骨手，想要把船上人
……
……
骨象向黑暗河水深处退去，它右前肢已断，行走极为缓慢，退行过程里，不停甩着只剩下半截骨鼻，显得极痛苦。
地藏王菩萨闭目坐在骨象背上，佛息已寂。
看着这幕画面，河底里怨魂骷髅发出嗡嗡私语声，似有些不相信看到切，待它们望向那艘沉船时，则变得非常安静。
那滴金血凝成痣，飘离菩萨眉心，在河水里极缓慢、却又给人种不可阻挡感觉地向前飘行，终于落在宁缺眉头，落在桑桑心上。
金血及身，贪嗔痴三毒发作，宁缺痛苦地喷出口鲜血，桑桑却依然毫不动容，握着手里铁箭，继续向前送去。
地藏菩萨眉心涌出更多金色鲜血，伤得越来越重，而同时，那些金色鲜血里佛光，也让宁缺越来越痛苦。
谁会先死？
地藏菩萨看着浑身是血宁缺，看着他身体里昊天，神情慈悲说道：“以残躯换得昊天死亡，佛亦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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