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菩萨低头望向自己
胸前，发现
道黝黑箭簇探出头来，上面染着数滴金色血液，还有数缕
菩萨很快便平静下来，地狱自然平静，河水里经声重新变得整齐，他看着站在船首宁缺，感慨说道：“天人合，天又是谁？”
这不是辩难，而是真感慨，菩萨感慨昊天已经不在。
死，或者让路……修行者说出这种话，会显得很强大自信，但昊天不会说这种话，她什
都不会说，会直接让对方死去，哪怕对方是地藏菩萨——这只能证明
昊天已经变得很虚弱。
经声大作，有佛光弥漫，渗入宁缺衣衫，触发桑桑神魂里贪嗔痴三毒，只见道鲜血从他唇角流淌而下，散入河水里。
这些血里有昊天神辉，极为滚烫，河水被烧沸，变成无数细微气泡，像珍珠般飘拂在他脸上，他脸依然没有表情，或者说，桑桑依然没有什表情，因为伤在她心，痛在他身，她哪里会在乎这个。
助，只能这样看着。
看着站在船首宁缺闭上眼睛，地藏菩萨神情渐肃，隐约察觉到某种他不愿意看到变化正在发生。
金刚幢被河水冲击，丁当乱响，伞缘垂着那些金刚石，渐渐被水洗千疮百孔，最终变成无数白森林人类头骨。
地藏菩萨右手无畏印也已散开，指尖在河水里轻轻扬起，然后如花般落下，结成另道手印，向世界散发慈悲之意。
河底里无数万恶鬼幽魂还有骷髅，感应到地藏菩萨变化，纷纷跪倒在地，散出自己觉识供养，虔诚地开始颂经。
桑桑没有与地藏菩萨交谈，取下铁弓便是箭射过去。看似简单箭，但与宁缺那箭相比，威力不知道大无数倍！
地藏菩萨神情慈悲，手里檀陀自有感应，伞缘悬着无数惨白人头，忽然间同时张开嘴，开始凄厉地尖啸起来。
万颗白骨头颅同时尖啸，骨象前河水仿佛生出道无形屏障。
无论那道铁箭有多强大，哪怕是昊天射出，依然不可能穿过那道屏障。
噗哧声轻响。
宁缺睁开眼睛，睫毛在河水里画出道道细线，只是睁眼闭眼间，他看到地藏菩萨，与先前地藏菩萨已经不样。
菩萨左手金刚幢已经变成人头幢，佛经有云：此为檀陀，右手无畏印，结成甘露印，是为檀陀地藏，专门救助地狱道众生！
地藏菩萨感应到宁缺身上变化，毫不犹豫做自己反应，化成最慈悲、最严酷，也是最强大檀陀地藏！
宁缺看着地藏菩萨，面无表情说道：“死，或者让路。”
地藏菩萨知道，宁缺已经不再是宁缺，说话是昊天，不由动容，地狱不安，河水里万千怨魂骷髅神情惘然，经声微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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