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云很黑,落下雨水也很黑,黑如墨汁,河水也变成墨汁,开始散发淡淡墨臭,然后是各种腥秽臭味,非常古怪。
宁缺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收起大黑伞,把桑桑身体重新背到身后,用绳子仔细绑好,然后用微颤手抽出铁刀,对准河面。
先前在岸边,他完成造船后,收刀时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这时候拔刀也在颤抖,因为他很累,从桑桑开始做恶梦后,他就没有睡过觉。
忽然间,木船缓缓下降,向河水里沉去。
宁缺看着船内,没有看到漏水,那敌人必然在河水里。
神力,他便被撑到处流血,如果全盛时期她进入他身体,他只有死路条,现在她非常虚弱,才能使用这种方法。
桑桑没有回答他问题,因为她嫌烦,更因为,她之所以迟迟不肯进入他身体,还有个更重要原因。
她进入他身体,便是真正身心合,她与他之间牵绊,将会强大难以形容,将来她要离开,便会变得无比困难。
她沉默,让宁缺觉得有些不解,又有些隐隐不安,他想想,想不明白,笑着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拍拍,然后拾起双桨继续划船。
木船向着河对岸缓缓而行,就在船首刚刚划过河面正中间那条无形线时,对岸东方原野上,忽然飘来大片黑云。
河水本来十分清澈,在岸边都能看到河底石头,但现在,河水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以宁缺眼力,也看不到水下尺动静。
河水很诡异,甚至就连他念力感知仿佛都能屏蔽,木船继续向河水里沉降,他却连敌人都没有找到,那如何应敌?
宁
那片黑云飘到大河上方,便不再继续飘行,云里蕴藏着湿意,变作雨水哗哗落下,时间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bao雨打拍在他身上脸上,生辣作痛,躺在船里桑桑身体,更是被雨水击噼啪作响,他明知道神体应无恙,但看着这幕画面,还是觉得很心疼,解下大黑伞撑在桑桑上方,心想至少要保住她如花容颜。
好吧,船舷上刻着朵花,桑桑脸长如此普通,实在谈不上如花般娇艳,宁缺笑着想道,用力挥动双桨,让木船如箭般穿行于风雨之中。
红杉树干很宽很厚,木船很大很结实,雨水再如何狂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船里灌满水,他并不担心,接下来发生事情,却让他眉头缓缓蹙起,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而警惕起来。
,bao雨落在清澈河水里,击出无数水花,河水渐渐变得浑浊起来,可能是上游山洪进入河道,可能是,bao雨太烈,掀起河底沉泥,应该是很正常事情,可河水浑如此之快,颜色瞬间变如墨般,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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