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站在他身旁，看着远方
药师佛，微微皱眉，说道：“真是可笑。”
说完这句话，她眨
眨眼睛，原野便被眨碎，茂密植物变成碎絮，那道泛着异香药河，被震出河道，向着四周蔓延。
菜摊还是那个菜摊。
宁缺挥动铁刀，只听着
道凄厉摩擦声，刀锋在大婶身体上划过，切开道整齐刀口，里面隐隐散出金光。
卖菜大婶，看着二人微微笑。
按道理，宁缺铁刀，应该会很轻易地把菜摊劈成两半，把菜叶劈成无数片，把那些露珠都劈成湿润水沫。
但没有。
因为菜摊变成片原野，摊上青菜变成郁郁葱葱植物，大婶左手山药变成果枝，右手里细芹菜变成佛钵。
卖菜大婶变成真正药师佛，发髻乌黑饱满，双耳垂落肩上，面相庄肃，无数光环、祥云在其身后围绕。
药师佛身前，有数千彩幡飘扬，正是这些彩幡，挡住宁缺刀。
卖菜大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微微笑，左手拿着根山药，右手拿着把细芹菜，两样都是菜，也是药。
宁缺忽然笑出来，说道：“难道您就是传说中药师佛？”
大婶微笑说道：“不错。”
宁缺想想，说道：“药师佛能治病，
家娘子患重病，应该是中毒，不知道您能不能帮着看看，写个方子。”
大婶看看桑桑，悲悯说道：“这毒无药可救，不如归去。”
喀喇声响，她身体分成两半，散落在地上，平滑切口上金光氤氲，仿佛有无数融化黄金在流动。
那些黄金遇风而化，散成金色雾，逐渐向着菜场四周飘去。有些金雾，飘到桑桑身前，她微微蹙眉，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显得有些痛苦。
……
宁缺看着近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天边佛像，震撼说道：“还真是啊！”
药师佛微微笑，眉心那粒红痣大放光明，照亮身周无数里原野，彩幡飘动愈疾，原野上植物快意地生长变高。
宁缺和桑桑站原野间，双腿瞬间被青藤缠住，再也无法离开。
药师佛宣声佛号，缓缓倾斜手中佛钵，钵中泛着药香黑汁淌到地面，化作条河水，向着宁缺二人扑面而来。
药是用来治病救人，也可以用来杀人，良药在某些时候，可以变成最厉害毒药，闻着药河里异香，宁缺只觉得胸口阵烦闷，紧接着剧痛难当，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似乎要把自己内脏都咳出体外。
宁缺指着天空，说道：“归不去如何办？”
大婶说道：“死便是解脱。”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宁缺笑着说道，然后抽出鞘中铁刀，砍向菜摊后大婶。
菜摊上堆满青菜，菜叶上满是露水，看着很是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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