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着遥远东方，说道：“险些迷失在时间里。”
“好在，还是醒过来
。”
宁缺看着天空，想着那道斧声，有些不解。
现在
他自然明白，在白塔寺里修佛是非常危险事情，他渐渐痴于佛法，如果是别修行者，哪怕再高境界
当时她在那座山上，看到真实，也看到虚妄，体会过无尽孤独，没有人陪伴，也没有人可以说话。
和当年相比，这次她身旁多
个人，似乎不再那般孤独，但她更明白，如果没有那个人，佛祖根本无法困住自己这
多年。
她站起身来，静静看着宁缺说道：“颗青梨入梦来，
们在这里虚耗多少岁月，你便误多少岁月。”
宁缺不理她，只是在想自己二人在这棋盘世界里究竟生活多少年，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因为岁月漫长竟连开始那些年画面都模糊。
“歧山大师当年说过，从棋盘正面进，瞬便是年，从棋盘反面进，年便是瞬，们是从哪面进？外面过多少年？”
因为他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强大，强大到超出他自己想象。
在西陵神殿，他被桑桑割肉断肢，又以昊天神力复生，等若经历无数次易筋洗髓，他现在身体里没有半点污垢，纯净难以想象。
在悬空寺那个崖洞里，他完成莲生大师布置功课——欲修魔，先修佛，佛魔两宗皆源于贪天避日，其间有隐隐相通处，旦相通，何其强大。
按莲生当年说法，魔道皆通便至神境，他佛魔道皆通，再加上夫子教诲，浩然气已至大成，已经来到知命巅峰，甚至隐隐看到那道门槛！
现在他动禅念亦能杀人，挥刀更能杀人，不要说青板僧这个伪佛，便是悬空寺戒律院长老那等级数强者，他亦能挥刀斩之。
桑桑本来准备动怒，听着宁缺问题，才发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动怒，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是进来，佛陀哪能如此自如。”
宁缺问道：“能不能大概算到？”
桑桑想想，说道：“最多不过数年。”
时间流速这种层次概念，宁缺现在哪怕已经知命巅峰，也根本没有办法理解，但对昊天来说，这不是太困难事情。
“很危险。”
桑桑在湖畔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
她已经看破天，自然看破这个世界切，朝阳城是假，白塔寺是假，小院里孤树和黑鸦也是假，那菜场里青菜、厨房里泡菜坛子，自然也是假，如果都是假，那谁才是真？
这里是棋盘里世界。
在悬空寺崖坪上，她带着宁缺进入棋盘，便是要寻找佛祖，却在此误千年，就像当年，她在烂柯寺进入棋盘后那样。
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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