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走到窗边,看着灰暗天空,声音微颤说道:“那天为什要劈?”
桑桑想想,说道:“大概是因为最近这些天,你很少陪,还经常忘给做饭,所以才会被天打雷劈?”
“没有雷,只有天在劈。”宁缺说道。
桑桑说道:“那有什区别?”
宁缺脸色微白,转身看着她,说道:“天为什要劈?”
如果墙角有洞,宁缺绝对会钻进去,不管下面是无尽深渊还是传说中幽冥,但没有,所以他只能抱着脑袋,痛苦地浑身颤抖,汗出如浆,唇角不停向外淌着鲜血,涕泪横流,衣襟早已被打湿。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可怕痛苦,甚至觉得,比当年在荒原上被马贼抓住严刑逼供还要难熬无数倍,脑袋里那把斧子与天空里那把无形巨斧不停地落下,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令人绝望无比。
到后来,他身体甚至开始抽搐,眼神开始焕散,就连双唇颜色都已经变成不吉灰暗,真和死人没有太多差别。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来自天穹上那道巨斧终于停止,脑袋里那把斧子虽然还在砍,但稍微好过些,他用难以想象毅力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向着禅室外冲去,根本不敢回头看那道影子眼。
逃出白塔寺,他在朝阳城民众惊愕眼光里,他路咳血,踉跄前行,终于走回小院,待看见树下桑桑身影,精神顿时松懈,再也无法抵抗痛苦带来虚弱感,眼前黑,就这昏过去。
桑桑指着自己,说道:“就是天,或者是想劈你。”
宁缺问道:“是你在劈吗?”
桑桑看着窗外天空,说道:“也许是那个,看不惯你这样对。”
宁缺想着昨夜那种痛苦,愤怒喊道:“娶你当媳妇儿,还要被你孪生兄弟姐妹管?
待他醒来时,窗外天色已亮,桑桑坐在床边也已经睡着,桌子上放着碗草参粥,粥上还冒着淡淡热气,看来昨夜她热很多遍。
宁缺想起多年前在渭城在长安那些夜晚,心情微暖,起身把她扶到床上,把被褥替她盖好,腹中传声鸣响,才发现自己已经饥肠漉漉,端起碗把粥喝完,擦擦嘴,正准备像往常那样去白塔寺,脸色骤然苍白。
他想起昨夜禅房里发生事情——动念,他便觉得脑里又传来阵剧痛,明明没有人拿斧头在砍自己,但痛苦余威还在。
桑桑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看很长时间,忽然指着他脑袋说道:“你那里面有个人,他想出来。”
没有什能够瞒过昊天眼睛,但她也不知道宁缺身上究竟发生什事情,为什他脑袋里有人在拿斧子不停地砍,就算能够解释这个问题,那又如何解释天穹上落下无形巨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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