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纵剑入桃山后，这便是昊天与人类最强者
对话。
首座缓缓闭上眼睛，不看向树下走来她。
他坐在树下，便是
道山脉，其根深植于地壳之间，其峰高耸入云，已至青天，即便昊天来到人间，又如何
首座静静看着他，说道：“为何要让路？”
宁缺说道：“
们想看眼菩提树。”
首座轻叹声，说道：“菩提本非树。”
宁缺说道：“们不是出家人，不打机锋。”
首座说道：“即便菩提是树，也是悬空寺树。”
菩提树下有名老僧。
这位老僧头戴笠帽，手持锡杖，身体仿佛与荒凉无垠大地紧紧相连，其重如山，其实如原，便是罡风也不能撼动微毫。
老僧不是佛祖，而是当今人间之佛：悬空寺讲经首座。
朝阳城别，已是匆匆数个秋。首座是宁缺此生所见最强者之，夫子之下便是观主与他，此时看他坐在菩提树下，难免有些紧张。
讲经首座没有看宁缺，而是看着他身边桑桑，眼里情绪非常复杂，有怜惜有悲悯有同情，最多则是坚定。
只有她有资格说这样话。
宁缺忽然觉得在这样妻子面前，自己确实只能做个居家男人，所以他很自觉地拿起那些黑布，开始缝补大黑伞。
……
……
如那年秋，宁缺和桑桑又从烂柯寺来到西荒。只不过当时他们通过佛祖棋盘来，现在佛祖棋盘在他们手里。
桑桑忽然说道：“这树上刻
悬空寺名字？”
这句话好不讲理，好像顽皮小孩子抢夺玩具时讲道理，讲经首座哪里想到昊天居然会说出这样话，不由怔住。
悬空寺讲经首座，乃是修行界最巅峰人物，但在桑桑眼里，不过是个凡人，就算他与原野连为体，也就是块有些笨重石头。
桑桑向菩提树下走去。
宁缺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桑桑要去菩提树下，看佛祖涅槃留下痕迹。
首座坐在菩提树下，他若不让，怎
看到？
全盛时期大师兄和二师兄联手，都不见得是讲经首座对手，宁缺根本没有想过凭自己，便能越过这道山脉。
是，讲经首座便是大地间道无形却极为雄峻山脉，他双脚仿佛生在原野之间，手中锡杖便是山脉里巨树。
“请前辈让路。”宁缺说道。
荒凉原野上，有棵孤伶伶树。
树干灰白，叶若蒲团，于微雪间青青团团，正是菩提树。
菩提树下有几处微陷痕迹，里面光滑如镜，十分洁净，没有落叶，没有积灰，也没有雪花，里面什都没有。
佛祖于菩提树下侧卧闭目涅槃，这些便是他留在人间最后痕迹。
黑色马车停在菩提树前，宁缺和桑桑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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