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然静静看着那处,仿佛看着佛祖脸,不知道在想些什。
宁缺有些不安,问道:“在看什呢?”
桑桑看着雨空里虚无佛祖面容,说道:“见过他。”
宁缺心想,佛祖是无数轮回里至强者之,你既是昊天,自然对他会留下相对深刻印象,就像你曾经见过老师那样。
桑桑知道他在想些什,说道:“不,见过他。”
桑桑沉默不语。
不是当年情在今日带来惘然,而是她真病。
这个病叫做虚弱。
来到人间,从在断峰间醒来那刻起,她便不停地在变弱,她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她神力越来越少。
这里是充满红尘意味人间,不是客观冰冷神国,她在人间时间越长,便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逃到月轮,再逃到东荒,遇见夫子,乘舟出海,到今天再次回到这里。
在这些年里,发生太多事情,宁缺看着残破殿宇,回忆着当时在这里做事情,情绪变得非常复杂。
曾经千里逃亡,同生共死,其实都是假,只是昊天个局,这个局欺骗他,瞒过夫子,巅倒红尘,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
站在雨中殿前,宁缺想起和歧山大师那番对话,下意识里望向身边桑桑,在心里默默说道:天意果然难测。
顺着巨石里缝隙,他们离开后殿,走过烂柯寺破损寺墙,来到瓦山深处,沿着那条曾经走过山道,过树下棋枰,过溪上桥,看雨中树,来到山腰间那间禅室小院。
宁缺有些不解,说道:“佛祖在世时,你自然见过他。”
桑桑说道:“不,佛陀在世时,直不敢让看见。”
宁缺微微皱眉,问道:“那你何时见过他?”
桑桑说道:“就在先前那刻。”
宁缺沉默很长时
她现在依然很强,比人间所有修行者加起来都更要强大,但和在神国她相比,她已经变弱很多,因为虚弱,所以开始善感。
离开别院,来到瓦山峰顶。
那座曾经高耸入云佛祖石像,现在只剩下小半截残躯,隐约可以看到袈裟流云痕迹,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君陌剑斩成顽石。
桑桑背着双手,静静看着天空。
那里曾经有佛祖慈悲平静面容,但现在什都没有,只有雨丝。
小院里陈设依旧,朴素干净,榻上棉褥还是那般软。园墙上有扇形石窗,站在窗前,可以看到烟雨里瓦山景致。
那时候桑桑重病将死,在榻上缠绵咳嗽,对他说很多话,交待很多遗言,他站在石窗前沉默很长时间。
他站到石窗前,仿佛昨日重现。
桑桑走到他身旁,轻轻咳两声。
宁缺转身看着她,说道:“要不要用热水烫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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