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殿里始终没有声音传出,宁缺越发恼火,说道:“说话呀!说话呀你!怎连话都不敢说?是不是心虚?”
“难道你真拿定主意要和分家?把箭和马车给,把黑伞和那头憨货留下,你倒是把这些家当分清清楚楚,但你有没有经过同意?”
“好,不说有没有同意问题。就说分家这种事情,既然要分就得分彻底些,老笔斋里银票,把你半埋进坟里,雁鸣湖庄园地契,填上你名字,赌坊股子给学士府……”
他情绪忽然变得有些黯淡,低声说道:“其实没有想过和你分家,那些财产处置是按遗产算,既然你还活着,那些处置自然失效,你把拿走那些东西还回来,就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怎样?”
光明神殿里依然没有声音。
容二者之间遥远距离,还有个词叫天人相隔,用来形容永远无法接触事实。
他是凡人,她是昊天,他和她之间距离便是天与地距离,他与她之间隔着道贯通天地高墙,天人相隔,其实便是永隔。
宁缺情绪从未像今天这般复杂过,他也从未像此时这般恐惧过,如果要在过往人生里找到类似经验,其实也与她有关。
那次是桑桑离家出走,他坐在老笔斋里沉默等待,然后在长安城里四处找寻,在学士府里默然不语,于雁鸣湖畔呵天骂地。
似乎什事情都没有变化,依然是她离家出走,依然是他要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回家,他担心带不回去,所以害怕。
“把大黑还给,把大黑伞还给,把……你自己还给。”
宁缺说道:“相信就算你忘很多事情,但至少这些事情没有忘记,不然你不会想着让酒徒把箭和车送到长安。”
神殿依然幽静,无人回答。
“现在才想明白,你为什要西陵神殿召开这场光明祭,因为你要杀皮皮,但你没办法杀死他,因为对你说过,们欠他命。”
宁缺忽然间变得极为愤怒,不知道因为恐惧而生气,还是因为她像上次那般不听话而恼火,愤怒声音都颤抖起来。
“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很有趣吗?”
他看着光明神殿幽静深处,说道:“第次就当你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呢?你都已经过二十,还不懂事?”
“你知道老笔斋里现在有多脏吗?桌子上积灰比灶里灰还要多!这些事儿不都应该是你做,结果你在干什?嫁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在家洗碗扫地抹桌子,结果还收不心,非要到处玩,整天不着家!”
“哪有这多好玩呢?你看看这座破神殿,冷清像座石墓似,哪有临四十七巷热闹?就不信这里陈锦记能比长安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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