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闭着眼睛，眼睛依然是痛，他干脆睁开
眼睛，如果真
要死，也要看着这个世界去死才是。他盯着眼前快速上掠绝壁崖面，心里没有生出什
绝望情绪，反而因为死亡到来有些自嘲。
绝壁崖面谈不上光滑，却也没有太多石缝，在他眼前高速掠过，那些线条渐渐变成模糊色块，竟似要在夜风里飘拂起来。
宁缺觉得自己仿佛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画面，那些在微风中摇摆衣袂，那些柔润线条，也是刻在石头上。
他想起来，那是长安城万雁塔下佛堂里那些石尊者像。
还有烂柯寺
多年前，夫子结束游历回到长安城后，把宁缺关进后山绝壁崖洞里。在那段漫长囚禁生涯中，为破关宁缺领悟到很多东西，其中便包括敛没浩然气。所以他本以为这道绝壁对自己来说算不得什。
但他忘记绝壁上触目阵，除感知修行者念力波动和天地元气变化，还能感受到窥视目光，只要有人去看绝壁，绝壁便会进入那人眼眸，更为神奇是，即便你闭着眼睛不去看，但只要你想着去看，没有在意识里完全敛没去看绝壁想法，这道绝壁依然会认为你在看它，便会像座垮塌山峰
般，直接撞进眼睛里，然后再撞进脑海，掀起无数巨浪。
宁缺眼睛瞬间被数万柄锋利道剑刺中，剧痛无比，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紧接着意识海洋被绝壁拍中，掀起惊涛骇浪，痛苦不堪。
这种痛苦实在是太过剧烈，即便意志坚强如他，也完全承受不住，眼前黑便松开手指，向绝壁向下方坠落。
绝壁下方有夜雾缭绕，云雾之下是万丈深渊，终年不见天光阴森地面谁也不知道有什，最关键是这里实在是太高。
魔宗修行者身体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大地威力，皇后娘娘从长安城头跳下去，便离开人世，即便余帘身为魔宗宗主二十三年蝉，从青天落下后也腿骨尽碎，宁缺此时所在绝壁高度，与天空并没有太多差异，如果他就这样落进深渊之中，也必然会被大地生生震死。
他身体与崖壁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微凉夜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坠落速度越来越快，局势危险至极，死亡便在身下。
在下落过程里，宁缺想起很多事情——不是那些或甜或酸回忆，而是学过那些修行本领——他想找到办法远离死亡。
然而书院和魔宗功法都需要动心动念，旦动念而为，绝壁上触目阵便会继续对他进行攻击，他根本不可能忍受着那种痛苦攀住崖石。
怎样才能不动心不动念，却又能做出相应行为？无论怎看，这似乎都是不可能事情，没有思想又如何去控制身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