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句：世间每
次死亡都是久别重逢。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
些许。
……
……
宁缺走下城墙后，直接去公主府。
然后她离开城墙，落入云雾之中。
宁缺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抓住她，或者把她拉回来，但他什
都没有做，因为他
身体很僵硬，因为他看到她离开时脸。
裙摆荡漾如花，她闭着双眼，脸上神情是那样恬静，仿佛将要进入最美好世界，令人感到无比安慰与心安。
那种平静，没有多少人忍心打破。
宁缺站在城墙上，看着流动云雾沉默很长时间，然后离开。
不在没有区别。不在对大唐反而有好处，至少那些昊天道神棍再没办法用
来历说事。”
她脸上笑容仿佛在散发光泽，骄傲无比。
宁缺说道：“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皇后微笑说道：“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情不受任何人控制，即便昊天都不能，那就是生与死。”
宁缺还想说些什。
他掀开露台上重重幔纱，看着李渔直接说道：“皇后娘娘去。”
李渔正在给小蛮讲故事，宁缺看仔细，发现是自已以前讲过那些故事。
听到这句话，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过很长时间才缓缓抬头，苍白脸上满是惘然神情：“为什？”
“如果说是殉情，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宁缺看着她说道：“做好准备进宫，
有很多人在他生命里来又走，走便不再回来，而且走是那样突然或者说决绝，令他惘然而感伤。
将军府里家人和朋友，夫子和桑桑，陛下和皇后，都是如此。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宁缺两世为人，在岷山荒原上见惯生死，但这种高僧大德都很难真正看透大恐惧，他其实也直没有看明白。
华山岳想要救李渔出长安那夜，他曾经对朝小树说过，如此白痴行为，实在是很难理解，那是因为他直没有看明白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宁缺直记得这句话，他总觉得这句话太过文艺酸腐，很是不喜。
皇后看着他平静说道：“先前说过，世上最疼男人有两个，除陛下，还有个人就是哥哥夏侯，而他恰好是死在你手里。”
宁缺沉默不语。
“桑桑死时，你是什样感受，陛下闭上眼睛时，就是什样感受，当时从贺兰城上跳下去，固然是局势所迫，现在想来，或者当时心里早已萌生死志，只不过贺兰城究竟还是矮些。”
皇后看着城墙下方云雾，微笑说道：“长安城想应该够高。”
她在微笑，眉眼间神情却是淡漠如云烟，仿佛早已不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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