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神殿使团和唐国谈判,在皇宫偏殿里继续进行,双方在局势判断上分歧太大,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都能接受方案。
话不投机半句多,只适用于酒桌上情景,并不适用于谈判,所以双方仍然继续在谈,宁缺和叶红鱼仍然在雁鸣湖畔宅院里看春雨,说着闲事闲话闲题,考较着彼此耐心,想要确定彼此底气和底限。
叶红鱼平静不语。
宁缺看着她微笑说道:“谁都知道,道痴是世间最美丽女子。”
“所以也不应该想太美?”叶红鱼说道:“无论你在言语上如此强势,再如何不甘,最终你依然不得不接受这些条件。”
宁缺笑着说道:“看不出来有任何答应你们道理。”
叶红鱼说道:“也看不出来,但有人告诉,你会答应。”
这句话本身以及话中隐藏着那些没有言明意思,非常血腥残酷,但宁缺语气却很平静寻常,理所当然。
他神情宁静,甚至还带着真挚笑容,对于他来说,金帐王庭事情确实没有什好谈,除被杀光,他不接受任何别结果。
即便是叶红鱼,在这瞬间都感到股寒意。
此时刚刚入春,有树上青芽微小到肉眼难以看见,有树上则已经生出嫩嫩小青叶,街上忽然阵微寒风起,嫩茎折断,有青叶飘落。
青叶从空中来到地上,这场谈话也终于落在实处,叶红鱼提出西陵神殿方面要求,和先前宁缺在雁鸣湖畔提那些条件针锋相对,神殿要求确保清河郡独立地位,要求唐国付出大笔数量战争赔款,并且皇族人员必须亲赴桃山谢罪,金帐王庭则是索要向晚原周遭大片牧场和贺兰城,至于月轮燕晋齐宋诸国,自然也有他们诉求,只是相对而言并不重要。
宁缺微微挑眉,问道:“谁?观主?”
叶红鱼没有回答他问题,转身离开青树。
宁缺没有随她离开,他看着地面上那片青嫩树叶,眉头蹙越来越紧,因为叶红鱼最后那两句话,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
……
宁缺沉默会儿,问道:“隆庆现在是怎情况?”
“两千精骑尽灭,他虽然侥幸活下来,也是身受重伤,现在正在神殿疗伤,不知道什时候能够恢复。”叶红鱼对隆庆没有任何好感,提到他时神情不变,只是有些不明白宁缺为什会忽然提起此人,说道:“他境界修为虽然在你之上,但你应该不至于如此警惕才是。”
宁缺说道:“询问不代表警惕。”
叶红鱼说道:“那为何要问他?”
“几年前在长安城里,曾经对他说过句话。”宁缺说道:“当时对他说,你长真很美,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想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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