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和叶红鱼坐在梅园雨廊下,看着自天落下春雨发呆,南边院墙那头,隐隐传来雨水落入雁鸣湖里声音。
“现在想起来,住在这里那些日子,确实算是平静。”
叶红鱼伸手去接廊沿落下雨水,说道:“只是世事多变,平静终不可久。”
宁缺看着雨水在她白玉般掌心里溅开,说道:“当裁决大神官后,你说话越来越不像是人说话。”
叶红鱼收回手,看着他说道:“你这是在挑衅本座?”
她没有穿青色道衣,穿着血色裁决神袍,黑色发丝没有像那年样因为湿漉而显得狼狈,因为她戴着华贵神冕。
但她还是那样美丽。
宁缺眼神很平静,看到她身后那两个人,也依然平静。
剑阁柳亦青,还有现在是南晋礼部*员谢承运。
柳亦青和谢承运对他行礼,也很平静。
唐朝廷里博学之士和西陵神殿使团成员,坐在长桌两侧,开始像意料中那样挥舞唇枪与舌剑。
谈判自然需要谈,据理力争却往往看不是谁更占着道理,而是看谁更有力气,皇宫侧殿里双方谈判只是个方面,最重要或者说最关键谈判场所在长安城内另个地方,那里有片碧波荡漾湖。
和观主战前,宁缺执刀行走于街巷中,斩掉桑桑留下痕迹,雁鸣湖宅院也自然不能避开,好在破坏并不是太严重,没有用多长时间便修好,新年后这段日子,他便直住在这里。
雁鸣湖上厚雪早就已经融化,冰层变成极薄镜面,然后纷纷碎裂,被风吹至湖岸堆成雪酥卷,露出清澈湖水。
宁缺站在湖畔,伸手把尚未抽出青芽寒柳枝拨开,看着水中那些隐约可见细青茎,自然想起那年夏天,他和桑桑划着船儿在湖上种荷花画面。
“本座你个头。”宁缺把毛巾递过去,说道:“在面前还是说人话好。”
他和叶红鱼在荒原上相识,至今已经有很长时间,曾经相杀,不曾相
柳亦青眼睛是宁缺砍瞎,谢承运和他相识于书院之中,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很多事情在此时已经没有必要还记得。
院门缓缓关闭,把随行那些人都关在门外。
叶红鱼随宁缺走进宅院。
……
……
湖上阴云渐至,没有春雷炸响,悄无声息间便有雨点淅淅沥沥落下,这是长安城今年落第场春雨,自然带些料峭寒意。
宁缺走回宅院,拿毛巾擦拭身上雨水,便在此时听到叩门声。
他走到院门前,听着那边响起叩门声,沉默片刻,把门打开。
雨水不停地落着,把他衣裳全部打湿,也打湿门外那个女子。
宁缺看着她,觉得仿佛又回到那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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