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物……”
莫山山轻转酒杯,静静看着宁缺说道:“本就是极难明白事。”
宁缺被她看有些乱,伸筷子去夹油炸小尾鱼,鱼却从筷子里滑下来。
他把筷子搁到桌上,转而言道:“有些郁结原因,还在于世间之事,想那日雪街之上,无数人死去,但死清爽,今夜这事,绝大多数人都能活着,却活令极不舒畅,朝二掰对说,要问天道便莫理世事,若世事来扰你,便像砍观主那般刀砍落,只是说简单,做起来何其困难。”
莫山山把鬓畔细发理至耳后,说道:“修道途中,每个人都会被这些选择所困扰,也曾经有过相同困扰,只是后来发现,是个很贪心人,天道要问,世事要理,情之物,也要琢磨。”
吃羊杂汤,接着宵夜,酒却喝不多,宁缺走出朝宅,被寒风微拂,便没酒意,又觉着有些不尽性,或者说烦闷。
马车去礼宾馆,他让车夫离开,自已扶着拐,在雪中深脚浅脚地走进园中,透过雪窗,看到莫山山正在提笔写字。
烛火如当年,女子眉眼还是那般秀丽,他在窗外静静站很长时间,然后才叩门而入,却不知该说些什。
宁缺此时想饮酒,想和莫山山饮酒,进得闺舍才发现此时已是深夜,不知如何开口,便说道:“天猫女那丫头现在怎样?”
“说门亲事……”莫山山准备给他斟茶,看着他神情,忍不住微微笑,说道:“这时候有些想饮酒,你陪不陪?”
她抬起头来,看着宁缺说道:“那年在瓦山,曾经想问歧山大师句话,最终却没有问出口,当其时,以为自已已经想明白,然而回大河后,坐在墨池畔看水面倒影,看青天里流云,却发现所谓想明白依然只是逃避,始终有些不甘,这便是贪心,因为红墙白雪你曾说过喜欢,依然喜欢。”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然后说道:“也是喜欢。”
然后他望向雪窗外那些竹子,想起那个漫长夜,自已在雪湖畔呵天骂地,说道:“那天她跑掉,但跑不远,所以能抓回
几碟小菜,两碗青菜粥,壶大河国老酒,二人对饮。
莫山山问道:“你眉间有郁结。”
宁缺放下酒杯,揉揉眉心,说道:“这明显?”
莫山山微笑说道:“若非如此,你怎会如此夜来找?”
宁缺沉默片刻,把今夜发生事情说遍,至于最后交待陈七那些阴秽事,自然没有提,感慨说道:“五年前送李渔回长安,在北山道口第次看见华山岳,当时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依然不喜欢,但怎也想不到,他居然舍命也要救李渔,情之物,着实令人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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