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心意让他破知守观中阵法,让大师兄可以轻松来去,也正是心意让他从西陵千里驰援而回,然后在街上与自已父亲对峙。
观主脸上情绪越来越平静,说道:“可以不给你这个机会。”
陈皮皮说道:“请父亲赐儿子最后这个机会,别无所
观主看着跪在雨中儿子,说道:“你如此孱弱,有何资格选择立场?”
陈皮皮自幼便被认为是道门天才,也是晋入知命境最年轻修行者,但此时街中三人,境界实力都远在他之上,观主说法并没有错。
他说道:“儿子总想试试。”
观主目光越过陈皮皮头顶,落在街那头浑身鲜血大师兄身上,说道:“就为让你师兄能多休息片刻,值得吗?”
陈皮皮说道:“尽心而已。”
他无法再被形容为胖乎乎,只能说是魁梧。
这大概便是所谓男人应有形容。
……
……
在很多人看来,知守观观主已经是传说里人物。
到道侧巷旁,巷口有井,井沿上积着雪,极侥幸地避过雨水侵蚀,看上去洁白茸松,很是好看。
余帘直到此时,才松开手。
她直抓着大师兄腰间棉袄。
她与观主对话时,大师兄直没有参与,因为他在不停咳嗽,不停流血,重伤之余身体,显得那般孱弱。
余帘之所以直抓着他,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已松开手,师兄定会冒着生命危险,强行进入无距与观主继续战斗。
观主说道:“书院值得你尽心,道门不值得?”
陈皮皮没有回头看大师兄和三师姐。
但他知道大师兄经过七日最艰苦追逐,以弱敌强,早已疲惫不堪,伤势颇重,师姐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是尽心,当然要从心意出发。”
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已父亲问题,却已经做出回答。
今日长安城雨与雪,证明观主确实是个传说。
但传说中人,依然还是人。
当他看到自已唯骨肉,坚定坚毅地站在自已对立面时,他说出来第句话,和那些故事里普通妇人没有任何区别。
观主说道:“怎就生你这个儿子?”
陈皮皮掀起倒在身前根木梁,走到街中央,双膝跪倒,声音微颤说道:“父亲,但也是书院学生。”
现在她松开手,是因为师兄得到片刻休息时间,更主要是因为观主已经走到近处,胜负之间生死已经来到眼前。
就在此时,街畔已经变成废墟宅院里,忽然爬出来个人。
那是个年轻男人,戴着顶草帽。
他自西陵狂奔而回,回长安,回书院。
数千里路云和月、尘与土,让他变得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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