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青峡。
二师兄看着那个有些落寞背影,手中铁剑缓缓插进身畔原野里。
随着这个动作,他盔甲上出现无数道裂缝,然后片片崩落,焦黑色金属碎片,看上去就像是长安城常见碎瓦。
片刻之后,二师兄脚旁堆满盔甲碎片,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
……
“你说不错,不同立场自然会带来不同是非,但如果你选定立场,自然是非也就可以确定,也就是所谓道理。”
二师兄说道:“书院立场就是人立场,们对天地没有本发爱憎,对人有好处们便去爱,比如稻田,对人没有好处,们便去憎,比如灾害,规则同样如此,有好处便要去遵守,没好处便要废弃。”
叶苏问道:“书院道理来自于利弊?”
二师兄说道:“不错。”
叶苏声音微涩道:“未免太现实些。”
叶苏问道:“依凭外物,能在修行路上走到最后吗?”
二师兄说道:“道门讲究道法自然,这本就是错。”
叶苏微微怔,请教道:“为何这般说?”
“什是外物?如果说你身之余皆是外物,那盔甲是外物,剑是外物,天地之间气息都是外物,然则谁都在用。”
二师兄说道:“借车船行千里,凭刀火始耕种,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唯善假于物也,这便是人之所以为人根本,怎能称之为外物?”
……
原野北方
二师兄说道:“人类所有爱憎本就起于现实。”
叶苏自嘲笑,从袖中取出块手巾,擦拭着唇角淌出血水,血水很浓很稠,就像是在葡萄酒桶最下方沉淀那层。
二师兄知道此人现在情况很不好,见他静思,想着先前他生死观与道,本想说如果有事,不妨去书院暂避。
但他知道叶苏骄傲,所以只说声:“珍重。”
叶苏闻言大笑,神情很是开怀,说道:“周游诸国修道多年,最终破废之秋,能得君陌道声珍重,也算没有辜负自已。”
很简单几句话,让叶苏思考很长时间,感慨说道:“本以为你方正守礼,古板严谨,不识圆融,今日才知原来你才是真正通达。”
二师兄说道:“礼者理也,经过审慎思考,确定某个规则有道理,那就算千万人在前,也能够不退步,这就是守礼。”
“听闻当年轲先生曾经说过句话,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正是这个意思。”
叶苏看着他认真问道:“书院始终在做让自已高兴事,那自然是因为你们坚信这些事情是对,然而真理来源于昊天,道理经由人判断,不同立场会带来不同是非。你们怎判断这件事情是不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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