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说道：“然而你如今之道，与昊天之道，已然背离。”
叶苏说道：“道在天心，或者昊天让
悟
道便是如此。”
二师兄说道：“如果昊天说你道不是道，你又该如何？”
叶苏看着脚边散落稻谷，看着泥土里新生
二师兄说道：“在你观念里，有生死，你如何破之？”
“佛道两宗追求便是最后大平静。”
叶苏说道：“勘破生死，为就是平静，然而现在明白死是永恒，生是幸运，其间自有大悲喜，为何
定要平静？”
“那种平静，是虚假。”
“在生死前，就应该随之悲伤或喜悦，那才是真实。”
叶苏笑容渐敛，平静说道：“因为那自以为已然贯通生死剑，根本没有刺中大先生，就连潭里水都没有激起丝。”
“因为大先生坐在潭边是在看书，根本就没看那剑，他甚至想都没有想。那时才明白……看破生死，便是看不破。”
“后来去
长安城，在座破落小道观里住很长时间，看着那座道观垮，看着街坊雨檐破，不再在世外，而在世内感受，开始替街坊修雨檐，砖瓦修道观，才明白破而复立道理。”
叶苏望向稻田边缘血水，说道：“血代表着死亡，浇灌出来原野却极肥沃，在这片原野上生出血稻，明年想必非常美味。”
“毁灭然后再生，如此不息，这就是生。”
时间。
风渐停，稻海渐静，似乎什
都没有发生。
只有稻田泥土里那些新生青苗，在证明着些什。
叶苏伸手到稻田上空中，接住数粒米。
新稻初剥米很饱满，被阳光灼烤至焦黄，散着香甜。
“这就是现在生死观。”
“这种生死观很简单，看似没有力量，但也没有任何外力能破。”
“无论是你铁剑，还是别任何事物。”
听完这番话，二师兄沉默片刻，说道：“你已近道。”
叶苏说道：“尚未得道。”
“世间根本就没有死。”
……
……
二师兄看着站在稻田里他，忽然说道：“有死。”
叶苏说道：“承认，但至少在你时间范畴内，没有死。”
他用手指拈起粒米，放入唇中。
他缓缓咀嚼，脸上露出丝微笑，其中自有真味道。
“十余年前，周游诸国，自以为勘破生死关，从此再无任何畏惧，所思便是剑所指，剑心通明……”
叶苏将掌心里剩几粒米撒到稻田里，微笑说道：“如果是当时，面对你这剑，必然要接，而且必然会败。”
“直至数年前，在荒原雪峰绝顶上，迎着满天阳光，以澄静剑意，隔空刺大先生剑，才知道自已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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