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他才想明白老师登天之前对自已说那番话。
他本来有可能改变这切。
但因为很多原因,他没有想到,或者说不想想到,所以他什都没有做。
他眼睁睁地看着昊天找到老师。
他眼睁睁地看着老师登天战,然后失败。
他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但想来已经是段很长时间。
很多天食水未进,他身体虽然强横,依然感到虚弱,被夫子填饱肠胃早已空空如野,但他什都不想吃。
他坐在雨后草地里,坐在泥泞原野间,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看着雨后天空,瘦削脸颊被天光照非常苍白。
天还是那个天。
没有任何变化。
夫子曾经说过,从世界任何个地方,如果往北直走,最终都会走到座雪峰下,那座雪峰,便是这个世界最寒冷最北地方。
极北寒域从来没有下过雨,只下雪,当黑夜延长,荒人部落南迁之后,这片全无人烟静寂之地,更是连雪都很少下。
但就连这个地方都开始下雨。
热海表面雪层,被,bao雨击打千疮百孔。
那座世间最高雪峰上,也因为,bao雨产生几次滑坡雪崩。
然后是越来越多水滴。
大师兄和二师兄抬头望天,才发现下雨。
……
……
夫子登天后,整个世界开始下雨。
宁缺看着渐黑夜空,
着人间北方而去,最终不知落在何处。
……
……
书院后山。
老黄牛无精打采地躺在草甸上。
宁缺抱着双膝,看着天空。
他就这样坐着。
什也不想说,什也不想做,什也不想想。
他不知道自已该做些什。
就这样,从白天直坐到日落,坐到黑夜来临。
老师与昊天这战,应该是输吧?
老师死。
桑桑是昊天,回去,也就是死。
他很痛苦。
最令他痛苦是别事情。
其中有处最大豁口,看上去就像是被天外飞石击中般。
……
……
宁缺醒过来。
他发现自已在荒原之上。这时候雨已经停,他只能从身旁青草上水珠和泥泞土地,判断出这里曾经下过好大场雨。
这场雨很大,延续时间特别长,绝大多数时候都是,bao雨如注,偶尔有几个时辰会细雨如诉,但中间完全没有断过。
这场雨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这场雨注定会改变人间很多事情。
……
……
大师兄把篮最新鲜青草放在它身前。
二师兄把盘最鲜美鱼脍放在他身前。
老黄牛不肯吃草,也不肯吃鱼,显得很落寞,很疲惫。
它缓缓闭上眼睛,有滴水从眼角淌下。
又有水滴落在它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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