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个影子,不过并没有警惕,因为那个影子如果是人或者什野兽,不可能瞒过他和桑桑感知,以为是株树。
沼泽四周雾气越来越淡,水潭处雾气更是渐渐消散空,已经能够看到上方那片厚厚乌云,自然也能看清楚对面风景。
水潭对岸那个影子不是株树,而是个人。
个宁缺和桑桑都没有感知到人。
那是个美丽女人。
桑桑懒懒地靠在他身上,想到件事情,担心说道:“山山姑娘在烂柯寺里帮们,不会给她惹什麻烦吧?”
宁缺摇头说道:“她老师王书圣是道门客卿,她自已是神符师,佛道两宗都要给些面子,而且大师兄已经收她为义妹,应该没事。”
大黑马也结束洗沐,欢天喜地地跑回来,凑到二人身边,想要撒个娇,只是张嘴,宁缺便闻到股浓烈鱼腥味,不由恼火说道:“你到底是憨货还是吃货?洗个澡还不忘叼鱼吃,赶紧边上去。”
大黑马悻悻走开,在潭边屈蹄半卧,晒着并不存在太阳,吹着暖洋洋热风,心情渐渐舒畅,时不时喜悦地喷鼻作响。
雾气如烟,清潭像块极好却极淡翡翠,潭边绿草如茵,潭里鱼惊草不乱,宁缺抱着桑桑看着幽美景致,因放松而疲惫渐至,就这样入梦乡。
不会尴尬。
只是少女身体尚显青涩,但线条已然柔美,桑桑终究是长大,宁缺双手在她背上轻轻搓动,片刻后很自然地伸到前面握住。
桑桑轻声说道:“是不是太小?”
宁缺说道:“已经不小。”
也不知道两个人说是不是件事。
隔着这远距离,依然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娇媚气息,只是那些气息被她身上那件血衣滤,尽数变成肃杀和恐怖。
血
……
……
不知道过多久。
无风而雾气渐散,幽静水潭对岸,隐隐绰绰出现个影子。
宁缺睁眼醒来,望向那处,这才发现原来水潭面积竟比想象中还要大,对岸离自己这边岸,至少有百余丈距离。
桑桑忽然咳嗽起来。宁缺收敛心神,开始认真替她搓背,用最短时间,结束洗澡,然后横抱着她回到马车,擦干她身体,穿好衣裳。
他也匆匆洗洗,换件新衣裳,然后坐在潭畔草地上,把她搂在怀里看风景,看到她微湿发,想起些往事,微微笑。
桑桑总能知道他在想些什,就算不知道,至少也知道他在想,把身体向后挪挪,全部藏进他双臂里,问道:“在想什?”
“在想山山。”
宁缺很诚实地说道:“当年在燕北边塞外第次看见她时,也是在温泉旁边,她站在棵树上,头发好像也是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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