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很是高兴,随口说道:“这是大师慈悲,可不是佛祖慈悲,如今世间佛道两宗,万家道观,百家佛寺,谁还记得这两个字。”
歧山大师叹息说道:“离光明太近,便看不见别东西,离佛祖太过,便看不到佛祖本身,便如瓦山顶上这尊佛像,修如此巨大,不知耗费多少民脂民膏,然而真走到佛像之前,你哪里能看到佛祖全貌,顶多只能看到个小指头。”
此言大有深意,观海僧和烂柯寺僧众神情肃然,安静聆听,来自月轮国白塔寺僧人们也仔细在听,只有曲妮玛娣微露讽色,觉得老僧在故弄玄虚。
歧山大师何等样人物,自然不会在意这名老妇。
他抬头看向洞庐上方那座仿佛要把天穹顶开巨大佛像,感慨说道:“佛祖当年涅槃前,曾留下法旨,道不立塑像,不事崇拜,然而千万年过去,还有几个佛门弟子能记得这些话?又有哪家佛寺正殿里没有佛祖金身塑像?当年烂柯寺里晚辈非要立,而且还要立这高个,阻止不他们,只好把洞庐搬到佛祖脚底下,心想若哪天佛祖不高兴,踩两脚出出气也好。”
露出愤怒情绪。
歧山大师听着这回答,微微点头,说道:“那就是代表书院。”
桑桑想想说道:“好像是。”
歧山大师望向宁缺,笑着问道:“被西陵神殿光明之女当成少爷对待,难道二先生没有说这不合礼法,没有用院规治你?”
宁缺笑着说道:“妻子习惯这称呼,至于二师兄那里……老师和大师兄都回来,也不怎怕他。”
观海僧若有所悟,烂柯寺僧众神情骤凛,住持更是面露惶恐之色。
便在这时,安静整整天佛辇里,再次响起那道浑厚声音。来自悬空寺戒律院首座,赞道:“别五十载,师叔佛法愈发精湛,可喜可贺。”
歧山大师摇头说道:“幼年便出寺,重履红尘,从未在记事房或讲经堂里签过法号,如何当得起首座称为师叔?”
佛辇里僧人不再说什,却坚持行礼。
歧山大师就如没有看见般,看着桑桑
歧山大师大笑起来,却牵动体内旧疾,连连咳嗽。
观海僧急忙取出药丸,服侍他吞下。
歧山大师走到石坪旁藤架之下,坐到张棋盘旁,说道:“虽说是来治病,但既然当年定这个无趣规矩,总还是需要下盘棋。”
几番交谈后,宁缺确认大师与书院关系很亲密,心情愈发放松,胆子也大起来,试着问道:“如果输,还能看病吗?”
大师说道:“佛祖慈悲……瓦山三局棋,挑是有缘之人,这小姑娘既然病,而会些粗浅医术,这便是缘法,哪有不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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