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他不应该知道那些味道来自何处，但这些信息自动出现在他
识海里。
这里面有真武道长老味道，有龙虎山张天师味道，还有
股极其霸道强悍味道，好像来自个姓何道人，至于其中最清新最舒服
隆庆发出声凄厉惨叫。
马车旁草地上，堕落骑士们惊恐万分，不知道发生
什
。
宁缺无所觉，只是低着头狠狠地撕咬着隆庆脖颈。
他用牙齿艰难地切开隆庆皮肤与肌肉，在尝到腥甜血液那瞬间，便开始拼命地吮吸起来，腮帮不停鼓起落下，贪婪地吸噬着。
……
但这双眼睛根本不像是他眼睛。
这双眼睛里眼神非常平静，却又非常复杂，似乎慈悲有若大德，又冷酷有若魔头，沧桑至极，不知蕴藏着多少智慧和人生经验。
这双眼睛静静看着隆庆，流露出微谑神情。
隆庆已经感觉到异样，自己非但没有吸噬掉宁缺修为境界，反而自己灰眼功法，似乎受到极严重损害。
而当他看到宁缺沧桑双眼时，更是惊恐无语。
功法源自饕餮，经由道门前辈改造，不再那般血腥，却也远远不如饕餮那般强大，换句话说，饕餮大法是灰眼真正祖宗。
而当灰眼遇到饕餮时，就如同鲨鱼遇到虎鲸，都是至为贪婪嗜血存在，绝对无法共存，而饕餮是种很奇怪存在，只有捕捉到同类为食物，才能真正苏醒，所以它更加强大贪婪和嗜血！
宁缺黑色精神海洋底部，无数意识碎片依次亮起，仿佛暗自契合某种神秘节奏，又像是某种呼吸，呼吸间，便生出极为恐怖吸噬力。
那道来自隆庆寂灭气息，只来得发出声无声哀鸣，便被这些莲生大师留下意识碎片捕捉到，然后直接吞噬。
那些意识碎片里沉睡数年气息，就此苏醒过来。
……
宁缺此时神思恍惚噩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他只是觉得无比干渴，想要喝水。
当他接触到液体后，便不停地吮吸着。
隐隐约约间，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时候喝并不是水，因为这些温热液体里有很多复杂味道，有味道不错，有味道很糟糕。
那是对未知恐惧，那是对事态脱离控制害怕。
宁缺眼睛里笑谑之意愈来愈浓。
隆庆身体越来越寒冷。
宁缺忽然伸出双手，握紧隆庆双肩。
然后他低头口咬向隆庆脖子！
……
……
秋雨延绵，红莲寺里火早已熄灭，整个世界昏暗片。
黑色马车四周，片死寂，还活着堕落骑士们，艰难地坐起身来，时却无法行走，他们情绪复杂地看着那边。
便在这个时候，宁缺忽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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