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
意见，异道：“你是说鸡汤帖？”
莫山山看着他神情认真说道：“师兄是长安书院学生，当然听说过鸡汤帖，听说这张书帖便是书院中人大作，所以想听听你看法。”
有句酸话说多：认识自己永远是最难，孰不知点评自己也是
件很难事情，尤其是在听者不知情情况下，如果你还想赞美自己。
宁缺向墨池苑弟子们隐瞒
自己真实身份，虽没有存什
恶意，但现在双方关系如此亲厚，旦被揭穿难免会有些尴尬，于是在没有合适机会之前便只好暂时先继续瞒下去，此时面对这种局面却是更加尴尬。
而且他并不知道少女符师对鸡汤帖以及写出鸡汤帖那个自己是什看法，若喜欢欣赏倒也罢，若她极为厌憎自己书法，岂不是很麻烦？这种可能性并不小，虽说常有文无第说法，可事实上遍览长安城内诗家书家聚会时曾经发生冲突，便可知道像莫山山这样长于书道人对别书家总会有些不以为然。
舒服地躺下去，脸离莫山山垂在地板上白色裙边极近，他随意伸手抽出小几上那叠纸张里张，目光落下不由微微怔。
那张纸上写着些很眼熟字。
“桑桑少爷
今天喝醉就不……”
先前看着少女符师在窗畔静静写字时，宁缺想起旧书楼东窗畔三师姐，开始想念长安城南书院，想念后山里日子和那些可爱同门，这时忽然在千里之外荒原上看到自己鸡汤帖拓本，他开始想念长安东城那条巷子，想念老笔斋里日子和那个黑黑瘦瘦家伙。
莫山山余光里注意到他神情有异，以手扶地转过身体，发现他在看自己重金购买鸡汤帖，不由微怔问道：“十三师兄，你也懂书法？”
文人相轻，书者之间何尝不是如此？
“这帖笔锋尽露而不知敛，形散神亡而无骨，看似别有新意，实际上不过是些鸡贼手段，邪路着墨法，失中正大雅之风，不值提。”
必须要说，书痴姑娘确实不擅长和人交流，如果换成别人相询，大概会说师兄你也喜欢书法？她却是直接厉害，全然没有想过听者感受。
宁缺早就习惯她言语间时不时会冒出根类似二师兄古冠那样东西，根本不以为意，耸耸肩回答道：“略懂。”
莫山山曾经问过他也懂符道，当时他回答便是略懂，此时谈及书法之道，他回答还是略懂，当着别人面他大概会有底气信心说自己是符道天才是书法大家，但当着天下书痴面，他觉得还是低调些比较不容易丢脸。
莫山山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觉得这书帖如何？”
她神情很专注，似乎很重视宁缺会怎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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