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你满足
小时候
理想，难道没有更大理想？”
“比如？”
李渔看着他思索神情，说道：“常年在书院后山修道，你喜欢吗？”
宁缺不假思索回答道：“喜欢。”
这个问题以往或许还能让他感到困惑，但自从陈皮皮带着他去崖洞书屋，看到那位不停抄写看书读书人后，便再也不成其为问题。
李渔看着他平静说道：“书院实修，是帝国磨砺人才大事，哪里会让你像老母鸡
样护着他们，生死无眼便无眼，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书院学生，才有资格被朝廷认真培养，所以你只是带他们去，而不用理会他们生死。”
听着这话，宁缺微微惊，沉默半晌后不解问道：“如果不管他们在战场上生死，那为什
非得
带他们去？军部随便派个人不就结？”
李渔没有说话，她看着这张清新可人脸上那几粒雀斑，忽然心中生出淡淡悔意。
去年道自草原归来，她可以说是大唐帝国最先发现宁缺能力大人物，也曾经试图招揽过，只可惜现在看起来，和宁缺潜力相比，她当时招揽力度确实显得有些太小些，不过短短年时间，这个渭城少年军卒便成为神符师传人，二层楼学生，长安城名人……
纤细手指缓缓转动微茶杯，渐从失神中醒来，她看着宁缺微笑说道：“父皇让你带书院诸生去荒原，不是看重那些学生，而是看中你，是要你去替帝国争些颜面，同时要看看你究竟能表现出怎样能力。”
李渔盯着他眼睛，追问道：“可是拥有足够强力量之后，难道你不想依靠力量做些想做事情，达成些你想要达到目标？”
宁缺脑海中闪过破败府邸、染血石狮、湿墙前箕坐朋友，身体微感僵硬，沉默很长时间后，把这些不可宣诸于口想法搁至身后，抬起头来看着她耸耸肩，无谓说道：“以前热衷名利，但现在利已经有，出名才知道有出名烦恼，所以现在真不知道日后还要去做些什。”
李渔静静看着他，忽然想到，这个家伙现如今已经是夫子学生，世间名与利对他而言确实没有太大吸引力，不知为何，竟生出些许挫败无措感。
“记得去年冬天有次，你在们此时所坐木庭间对小蛮讲过
宁缺微微怔，说道：“陛下……是不是太瞧得起？”
“因为你有野心有想法，和书院后山里那些师兄师姐们不样，而父皇正是看中你有野心有想法，对帝国而言，年轻人有没有野心是件很重要事情。”
“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野心。”
“或者换个词……理想？”
“理想殿下应该清楚，都是很简单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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