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强忍笑意跟在他身后，忽然想起先前那番对话里有关于盔甲刻符
部分，又想在去年在旅途中吕清臣老人某些介绍，眼睛骤然明亮，赶前几步走到颜瑟大师身旁，用极恭敬极温柔语气说道：“师傅，
想向您求
道符。”
颜瑟回过头来，问道：“求符？你家出什
事
？看见不干净东西，还有被压床？”
宁缺张张嘴，不知道该怎接话，觉得非常无力。
颜瑟大师三角眼极猥琐地眯起来，说道：“开个玩笑。”
宁缺叹口气，认真说道：“想在自己刀上刻道符。”
师，知道每个符师都应该对符道有发自内心最深最真挚感情与热爱，只是……如果像您这样说，岂不是世间切修行法最后都可以归到符上去？这种说法实在是……太那啥些吧？”
颜瑟大师停下脚步，回头好疑惑问道：“太那啥？太哪个啥？”
宁缺犹豫片刻后，压低声音说道：“太自恋些。”
颜瑟大师哈哈大笑起来，引起街巷中行人纷纷注目以望。
笑声渐歇，他看着宁缺沉默片刻认真说道：“修行首重心性，在于敢想敢认，长路漫漫，你若不相信自己能够走到最后，你怎迈过修行路上那些艰难奇崛险峰？越优秀修行者越自信，而最优秀那些修行者必然自信到极夸张境界，大概也就是你所说自恋。”
颜瑟大师思忖片刻后，摇摇头，说道：“有些符文确实可以离开符师单独使用，比如传书比如盔甲比如武器，这种刻符手段并不少见，但终究只是末道，不够精纯，威力也不会太大，所谓自己才是最好，如果是你贴身兵器还是你将来自己留符为好。”
宁缺苦笑说道：“那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得偿所愿。”
颜瑟大师拍拍他肩膀，安慰说道：“坚信你在符道上天资，现如今只不过是你还没能看透那张窗纸，慢慢感悟下去，你就会发现希望总在前面。”
“你仔细看那边。”
“那边是什？”
宁缺微微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想要腹诽师傅说这句话是歪理，可细细琢磨却又觉得这些话极有道理，尤其是联想到书院二师兄和陈皮皮这两个极端自恋骄傲家伙。
……
……
离开春风亭，从东城经由善莫坊，师徒二人来到片开阔大道上，不远处羽林军正骑着骏马巡逻，街上行人少很多，青树清河之畔，环境片清幽。不远处那座巍峨皇城肉眼清晰可见，甚至仿佛能够看到朱墙之上被风雨冲洗出来些微痕迹。
颜瑟大师全然没有受到此地庄严肃穆气息影响，依旧负着双袖，趿着旧鞋，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着，根本不在意那些羽林军骑士投来警惕厌憎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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