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是夜色。
温度还在
点点地降低。
宁缺惘然地看着逐渐逼近
黑暗，然而霍然回首望向云后那团骤放光明所在，感受着里面传出来无尽威压，身体被股前所未有恐惧占据，身上衣衫上冰霜逐渐凝结成甲。
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哪个方向。
他孤单地站在天地间，显得那样渺小。
宁缺站起身来，身上冰霜簌簌落下，说道：“
不选。”
高大男子回答道：“有时候总有些事情是值得们去牺牲，牺牲就是种选择。”
宁缺摇头说道：“又没做错什
事情，凭什要牺牲？”
高大男子讶异问道：“你没有愿意为之牺牲人或事吗？”
宁缺皱着眉头想
很久，犹豫回答道：“好像没有。”
三张虚无缥渺脸漠然看着他，似乎想要看他究竟会做出怎样选择。
到处都是光明，到处都是黑暗。
向前步将走进光明里继续自己厮杀，然而那是光明啊……
隆庆皇子浑身颤抖站在黄金沙漠之中，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汗水如浆湿透全身。
他低头望向自己左手，望向那片翠绿仿佛生命源泉般竹片。
到此时，他胸口上那朵黄金花已经变得十分巨大，已经快要遮住他脸，即便以他天启境界，也觉得重量有些难以负荷，只是他已经无法把这朵黄金花摘掉。
忽然他心底深处响起道悠远声音。
他不知道这道声音属于谁，但他知道这道声音说话是真。
“绝对光明，就是绝对黑暗。”
隆庆皇子沉默很长时间，然后他把手摁在自己胸口那朵奇大无比黄金花上，须臾之间，巨大黄金花迅速缩小，变成把金光灿灿剑。
老管事和儿时小玩伴站在他身前
高大男子说道：“但很久以前你曾经做出过选择。”
宁缺看着身旁老管事和儿时玩伴，说道：“那是牺牲别人。”
“牺牲别人也是种选择。”
宁缺承认：“是。”
高大男子把吃剩下半根猪后腿重新挂到那名屠夫背后，说道：“那你再选次。”
……
……
荒原上人忽然间消失很多。
宁缺看着面前老管事那张熟悉脸，然后蹲下身去盯着儿时小玩伴脸，看很长时间后，忽然抬头冲着那名高大男子不满喊道：“还是不明白为什定要做选择。”
高大男子背着对他说道：“都说只是随便讨论下，你何必这严肃。”
他痛苦地嘶吼声，艰难地把金剑从胸口里拔出来，惘然四顾。
模糊间，他隐隐看到天边飘着几张虚无缥渺脸。
是那个背着木剑男人。
是那个穿着红裙女人。
是倒在花树下心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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