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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西斜,林间山道依旧明亮,但温度却下去些。宁缺抹着血与汗艰难地行走,速度很缓慢走很辛苦
草甸清湖边片幽静,不停回荡着这些带着几分狂妄意味呼喊,没有飞鸟受惊出林,没有虫儿愕然抬头,只有回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然后归于片安静,那些小鱼儿摇晃着尾巴从石间钻出来,游进天光里。
宁缺忽然抬头望向头顶没有树枝割裂湛蓝青天,脸上笑意渐起,喃喃说道:“昊天老爷,这些年你让吃这多苦,原来都是要在这里还给吗?”
他回过头来,边抹着口鼻间淌落血水,边向着山道前方艰难前行,动作缓慢艰难,看上去痛苦而狼狈,然而脸上却满是真挚开心笑容。
忽然间想到事,他充满自责说道:“谢天?应该先谢谢自己嘛,你这不容易这能干,这些都是你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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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小师叔,只有大师兄和见过。”
二师兄心情稍霁,傲然说道,仿佛觉得见过小师叔本身就是件极值得骄傲事情。
“小师叔曾经说过句话,命运本身就是个很残酷家伙,如果它要选择你承担使命,那在确定你能够承担这种使命之前,会想尽切办法打断你每根骨头剥离你每丝血肉,让你承受世间最极端痛苦,如此方能让你意志心性强悍到有资格被命运所选择……”
浓雾之间某人侃侃追忆而谈,有人则是窃窃私自议论:“现在看起来,二师兄果然还是最崇拜小师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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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雾尽头长时间安静。
二师兄忽然幽幽叹口气,说道:“这家伙虽然境界糟糕,修为差劲,但这股臭屁劲儿还真有几分皮皮模样。”
另道幽幽声音响起来:“二师兄,怎倒觉着这家伙骄傲劲儿很有你几分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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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每根骨头算什?剥离每丝血肉又算什?承受世间最极端痛苦又算得什?在岷山里在草原上,哪根骨头没有摔断过?身上哪处没有受过伤?”
宁缺俯在坚硬山道上,感受着身下细石头棱角,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骨头都被那片海给拍碎,然后他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恐惧,只有蛮不在乎。
他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起身来,抬袖擦掉唇上鲜血,回头望向自己走过漫漫山道,大声吼道:“去年夏天在旧书楼上看过你们写书!”
“看过你们藏在书里针!看过你们藏在书里竹叶!被那条该死瀑布打昏过!也被那片臭海吞噬过,但怎样?还是站在这里!去年是个什都不懂普通人,这些都打不倒,更何况现在是已经踏上修行道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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