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大口喘息，当然也在大口吐血。
只是不知为何，痛彻心扉
同时，
生死之间见生死。
走投无路之时，最能见人性情根骨。
可这个姓徐家伙，不会是真死
吧？
照理说不至于啊！
老人破天荒流露出
丝慌张，身形前掠，迅速来到年轻人身前，伸出拇指扣住这位藩王人中，纳闷道：“体内气机分明还挺足啊，怎就没动静？”
鲜血模糊脸庞，因此根本看不清他神色，不知道他是痛苦，悲伤，遗憾，释然，还是什
。
耗费北凉气数，兴许便能自救，可是凉莽大战便必输。
到底也不愿吗？
同样是“非不能，实不愿”吗？
这位今夜在武当山上力压两位武评大宗师张家圣人，放声大笑，仰天大笑。
战火殃及，所以与你徐家天人感应最为孱弱，若是在凉州关外，在幽州葫芦口，别说
阻挡不住你借取邓太阿最后剑，恐怕此时都已经给你送入天门。”
老人微微弯腰，轻轻拍下那把剑剑柄，“你与那柄太阿剑，难兄难弟啊。”
抹虹光如彗星当空，由西向东，笔直撞向大莲花峰。
只是它如同撞在堵无形城墙之上。
激起阵阵刺眼电光火石，绚烂无双。
下刻，这位人间至圣就给年轻人脚踹飞出去。
老人重重摔在地上，也没有站起身，就那席地而坐，好像还没彻底回过神。
年轻人也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膝盖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大爷！”
老人捧腹大笑。
徐凤年完全不知道这个疯老头在想什，到底想干什。
苍凉，悲恸，欣喜，百感交集。
老人突然朝天空大骂道：“辈读书人，自张扶摇起，虽善养浩然气，却从不求长生！滚你娘天道循环！镇守人间已有八百年，便看你们仙人指手画脚八百年，如今你们竟然还想得寸进尺？！”
那座天门，砰然炸裂！
老人不理睬身后巨大动静，步踏出，目视年轻藩王，厉声问道：“徐凤年，且问你！新谷晒日，桔槔高悬，渔翁披蓑，老农扛锄，妇人采桑，稚童牧牛，老妪捣衣！铁甲铮铮，剑气如霜，擂鼓如雷，铁骑突出，箭如雨下，狼烟四起，尸横遍野！世间百态，可都看过？！”
那个浑身鲜血年轻人纹丝不动。
古剑不得向前推进寸，哀鸣不已。
老人闭上眼睛，好似在侧耳倾听那声响，呢喃道：“文章讲究哀而不伤，沙场却说哀兵必胜，到底哪个才对？”
老人自问自答道：“读书人写文章伤神，可真正呕心沥血能有几人？但是打仗是要死人，不死人才是怪事。”
这位儒家祖师爷终于望向那个年轻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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