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士凝视着徐凤年眼睛,冷笑道:“叶落而知秋,堂堂离阳第大藩王,手握三十万精骑,竟是这般优柔寡断痴儿,可笑至极!”
徐凤年缓缓道:“等你赢再叨叨叨,现在为时还早。”
张家圣人哈哈笑道:“赢你之时就是你身死之时,到时候与谁抒发胸臆?难道要对着位死人念叨不成?”
徐凤年眼神坚毅且脸色冷漠,“师父李义山,上阴学宫王祭酒,离阳张巨鹿,要帮他捎带抔土蓟州卫敬塘,还有很多很多,在心目中,他们才是读书人,你这个儒家张圣人也幸亏几百年不敢露面,否则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张家圣人不以为意,笑眯眯道:“这话也说得为时尚早。”
尘埃四起。
真武法相头颅炸碎,无头之身依旧保持前倾姿势。
圣人泥像却依然健在,只是出现些许龟裂痕迹。
张家圣人故意摸摸自己头顶儒巾,面朝那位大概连压箱底本事都拿出来年轻藩王,讥讽道:“不疼,你就只有这点能耐?”
此人说话口气总是奇大,但却又真恰恰如他所说,人间人与他为敌,哪怕是徐凤年,便只能是那蚍蜉撼大树!
徐凤年屏气凝神,自从真武法相消散后,就愈发难以捕捉这名老儒士气机。
老人抬起手臂,悬空随手抹,顿时出现三尺青罡气。
老人好似陷入追思,唏嘘道:“大概后人只知之学问,却不知那负笈游学,儒衫仗剑,可是发轫于啊。”
张家圣人气凝成剑之际,徐凤年瞬间出刀,无声无息。
老人站在原地,持剑手臂拧转至身后,简简单单招立剑式,格挡住那柄试图刀削
老儒士眯起眼,啧啧道:“早说,凭你那点自身气数,今夜对上,不够看。即便你藏藏掖掖不肯动用整座北凉气运,为何连你们徐家气数也不愿汇聚?徐渭熊也好,徐龙象也罢,可都算不得常人,勉强都是身负气运之人,你与他们接些气数也无妨,偏要独力支撑局面,何苦来哉?人都要死,还在乎那点细枝末节?你徐凤年不总戏言自己从不做亏本买卖吗?”
徐凤年对此不理不睬,默不作声。
从小到大,作为徐家嫡长子,只有他送给大姐二姐和黄蛮儿各种奇巧珍稀玩意儿,从没有跟他们要过什东西,想都没有想过。就像当初获得那双年幼虎夔,也是毫不犹豫分别赠送给二姐和黄蛮儿。
在北莽从齐姓铸剑师那里得到那把新剑春秋,亦是第时间想到自己兄弟,想着他总算可以把木剑换。从江斧丁那里抢来过河卒,心底也是想着跟白狐儿脸借过绣冬春雷,总算能还次人情。
徐凤年直坚信,自己已经获得太多,便不该诉苦,便应该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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