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希济转头望向这位年轻皇帝，有痛惜有祈求。
痛惜
是她不该对大楚这个重症病人，突然下如此猛药。祈求是希望她能够不要意气用事，
国之君，治理朝政，可以绵里藏针手腕阴柔，可以
声，虽然怡然不惧，但终究还是没有走出大殿，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回朝臣班列。
有
李长吉做出头鸟，素来信奉袖里藏刀但务必面子上团和气文武百官，只觉得各自腰杆子直几分。那个年轻女子皇帝莫名其妙丧心病狂，也开始有点像个自娱自乐笑话。
对啊，满朝文武，背后是那
多不管天下王朝兴衰都春风吹又生豪阀世族，只要咱们同气连枝，难道当真怕你个没有曹长卿撑腰年轻女子？而且看情形，老太师对她疯狂举措，只是在隐忍，并非支持。
姜姒瞥眼那个如同沙场百胜将军翰林院学士，冷笑道：“李长吉，朕听说你自称古今文章，你都不用看，只在鼻端定优劣？”
就在李长吉恼羞成怒要出生辩驳时候，有位原本对李长吉最是腹诽质疑同辈文坛清流名士，门下省右散骑常侍程文羽出人意料地走出班列，连玉笏也不再捧起，单手拎着，笑道：“李大人诗文，
大楚士林虽不是全无异议，但陛下可曾知晓就连离阳宋家老夫子，也曾亲口评点为‘行文如沙场猛将点兵，鏖战不休，亦如酷吏办案，推勘到底，从严而不从宽，虽稍有偏颇中正之义，却足可谓极有劲道！’陛下，李大人为官治政本事高低且不去说，可这文章嘛……”
程文羽虽然没有说出最后半句，但是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李长吉学识文章，绝不是你姜姒可以评头论足。
更耐人寻味不在于这点读书人司空见惯冷嘲热讽，当然，位庙堂臣子直面君王并且对其冷嘲热讽，历史上肯定不乏铁骨铮铮之人，但肯定不多，程文羽此番壮举，还是十分值得称道称道，也许以后就要流芳千古，被后代史官大书特书。除此之外，其实真正可以咀嚼是程文羽为文坛死对头仗义执言，这说明且不说其他*员，最不济依附宋家那刻参天大树李长吉已经不再是孤军奋战，程文羽身后两大世族，都被他强行拉上宋家那艘本该已经沉入广陵江大船，这可不是什锦上添花，而是无比结实帮着暗室点灯啊。
随着程文羽出列，有不少屁股不干净而担惊受怕*员，嘴角泛起会心笑意。
很快就有后排*员跟着出列，只不过既没有李长吉豪气干云，也没有程文羽高风亮节，他只是战战兢兢地跟皇帝陛下建言，宋家毕竟是大楚三百年砥柱，两国大战如火如荼，此时问罪宋家，会冷前线将士心。
姜姒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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