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燕扯扯嘴角,“遍观当下北凉道刺史别驾,流州杨光斗,陈锡亮。陵州常遂,宋岩。至于幽州,别驾职空悬已两年,唯有刺史胡魁。”
陆东疆胸有成竹地接话笑道:“如今相比其余三州品秩高出阶凉州,别驾同样空悬已久,而凉州刺史田培芳也好,副经略使宋洞明也罢,都和你爹关系不错,虽无任何觥筹交错,但君子之交淡如水……”
陆丞燕盯着这个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喊声爹男人,眼神晦暗,深藏着悲哀,问道:“陆家知不知道,有个官至从二品凉州刺史以后,退再退徐家,就要开始跟陆家讲道理,而不再是处处念人情?那你知不知道,你此举等于是人独占陆家整整两代人气数?”
陆东疆怒道:“陆丞燕,别忘是你爹!”
陆丞燕凄凉苦笑道:“陆东疆,如果真忘,来这里做什?你难道点都想不到,之所以与陆家不惜绝交,摆出老死不相往来架势,只是为让他心里对陆家多份愧疚吗?你又以为他不清楚陆丞燕这点私心吗?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假装不知道啊!你难道真以为田培芳那只老狐狸,宋洞明那样足以支撑国朝政栋梁大才,会因为你陆东疆写得手擘窠大字,就把你当成是经世济民之人?是你傻还是他们傻
知害臊,正月初就屁颠屁颠赶来给你爹拜年?难道说是你在清凉山,其实远没有外界所谓那如鱼得水?陆丞燕径直在卑躬屈膝陆家老管事带领下,直奔陆东疆小院。
这个时分,陆东疆果然正在院中以扫帚蘸水写大字。
春风得意陆氏当代家主看到女儿出现在院门口,并没有立即放下那把特制扫帚,等到剩下小水桶彻底见底,这才将扫帚递给名身段婀娜年轻丫鬟,然后接过手巾擦擦手,悠悠然转身,微笑道:“丞燕,来啊。”
陆东疆对这个被陆氏老供奉器重女儿,其实心思比起寻常陆氏子弟还要复杂。
这个从小就不跟他这个父亲如何亲近女儿,身上有着太多老家主陆费墀烙印。
甚至之前很多人都相信,如果陆丞燕不是女儿身,陆氏家主座位根本轮不到陆东疆来坐。
陆东疆知道这绝非荒诞言语,那夜在青州家门口,如果陆丞燕不是女儿,而是他儿子,那自己也就绝对接不过老祖宗手中那只不起眼竹编灯笼。
陆东疆比谁都希望陆家能够在北凉飞黄腾达,比谁都希望老祖宗若是泉下有知,会庆幸当初是将灯笼交到自己手上!
陆丞燕面无表情道:“知道为何陆家能出位刺史大人吗?”
陆东疆愣下,冷笑道:“就算有万般理由,至少肯定不会是丞燕你吹枕头风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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