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秋风吹皱京城官场池水,风过水无痕,可水面之下,已是暗流汹涌。
继卢道林元虢之后成为礼部尚书司马朴华,迎接完那位跋扈至极年轻藩王,返回赵家瓮那座与兵部毗邻衙门,古稀之年老人显得格外气态衰弱。
重建于永徽初尚书省六座衙门并排而设,离阳朝左尊右卑,主官被誉为天官吏部自然位于最左端,当时担任兵部尚书顾剑棠,出人意料地把衙门选在最右端,故而从东至西,依次是吏户刑工礼兵,以此可见,礼部在永徽年间是如何不受待见,最初京城直有“礼部侍郎贱如别部员外郎”说法,随着卢道林元虢两任尚书执掌礼部,礼部这才逐渐日子好转起来,如今就更不用说,馆阁学士出礼部,已是不成文规矩。
司马朴华自祥符二年起,每次朝会腰杆子挺得比年轻*员还要直,哪怕时下是深秋时分,也给人满脸春风感觉。可是今天老尚书回到衙门模样,落在猴精似礼部*员眼中,就跟丢魂差不多,老人病怏怏地进屋子落座后,开始长吁短叹,以至于左侍郎晋兰亭和新任右侍郎蒋永乐联袂而至,老尚书都不曾察觉,还在那儿唉声叹气。
蒋永乐看见这般光景,顿时心凉截,地方*员只知道他这个原本执掌礼部祠祭清吏司,之所以能够升迁为侍郎,是殷茂春和陈望两位大佬主持京评中得上佳考语,这才从礼部品秩相当拨同僚中脱颖而出,可是芝麻绿豆大京官都心知肚明,他蒋永乐能够捞到这个越来越让人眼红右侍郎,无非是当年在为徐瘸子死后谥号事上,他蒋永乐极其狗屎运地赌对先帝心思,提出“武厉”谥号得以通过,所谓京评出彩,不过是朝廷层遮羞布罢。些个瞧不上眼蒋永乐京城公卿重臣,那可是直截当喊他声狗屎侍郎!先前蒋永乐也懒得计较什,也计较不出个花样,他在京城为官多年,始终根基不深,否则当时也不会摊上裁定谥号那桩祸事,在蒋永乐看来,水涨船高侍郎官身才是实打实,不服气你们也去踩狗屎啊,能让你们官补子变成绣孔雀吗?只是当侍郎大人冷不丁听说武厉谥号主人儿子,新凉王徐凤年毫无征兆地闯入京城,蒋永乐就吓懵,本来他还有几分偷偷摸摸跟晋兰亭较高下念头,希冀着不小心再踩次狗屎说不定就能真当上礼部尚书,现在哪里还敢如此嚣张?尚书座椅是让人眼馋,可小命更要紧啊。因此这路结伴而行,蒋永乐姿态摆得比六品主事还要低,心想着今儿定要跟这位左侍郎请教取经,如何才能做到跟北凉处处争锋相对还依旧官运亨通。
老尚书终于回过神,伸手示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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