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尉迟长恭都能感受到老太监阴沉气息。
作为司礼监二把手,太安城众多宦官中等大人物,得以身穿大红蟒袍高高存在,此时此刻,哪怕面对如此大逆不道臣子,老人仍是死死压抑住怒火,不流露出半点多余表情,不言不语,捧着圣旨。
个嗓音响起,“说完?”
老太监愣下,终于低下头,缓缓道:“说完。”
车中那个嗓音没有任何语气起伏,“那就给本王让路。”
就在此时,西军传来阵哗然。
原本已经心如死灰尉迟长恭愕然转头望去,只见三骑疾驰而至,其中人身穿醒目大红蟒袍,是宫中老太监,手高举黄绢,尖嗓子嘶声喊道:“圣旨到!”
另外随行两骑中有个颇为年轻*员,看那官补子,应是来自兵部翘楚人物。
尉迟长恭顿时如释重负,如同在鬼门关走遭,只差没有瘫软在马背上。
就在大太监旁听宣胡骑校尉,竟是没有听仔细圣旨具体说什,只听出个大致意思,是说皇帝陛下特许八百藩王亲骑随同北凉王起入京,在下马嵬驿馆附近驻扎。
朝廷跟北凉完全撕破脸皮,秋后算账,个尉迟长恭加上整个尉迟家族,都担不起这份罪责。
但是他同时也不能后退,步都不能退。
今天退,那他这辈子仕途就算彻底完蛋,不光是他尉迟长恭遭殃,整个家族都别想在离阳官场有天舒坦日子。
所以尉迟长恭猛然夹下马腹,单骑出阵,来到那北凉骑军锋线之前不足百步,躬身抱拳大声道:“末将尉迟长恭,参见北凉王!”
北凉每排骑军锋线不过两百人,而居中地带,孤零零停着辆扎眼普通马车,附近不过四五骑护驾。
尉迟
当蟒袍老太监高高喊出接旨那两个字时候,全场寂静。
尤其是那个年纪轻轻兵部*员,嘴角翘起,笑意玩味。
那个运气不好被抓来做恶人礼部*员就要老道城府许多,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如果不是圣旨才刚刚结束,他都恨不得在马背上装着打瞌睡。
车帘子纹丝不动。
高居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位年老宦官,张枯如树皮僵硬老脸竟是跟车帘子如出辙,丝毫不动。
马车前帘,静止低垂。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胡骑校尉继续低着头,朗声道:“启禀北凉王!藩王入京,按离阳律,北凉、淮南两王扈从需要停马京畿西军大营!”
尉迟长恭抱着拳,度日如年。
这名实权校尉咬牙缓缓抬头,当他看到名都尉模样北凉骑军,没有任何要开口说话迹象,只是手势已经由握刀变成抽刀。
尉迟长恭咽口唾沫,硬着头皮沙哑说道:“末将恳请北凉王依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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