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过上既有钱又有闲神仙日子,还记得以前在北莽那座小镇长大,就只有游手好闲闲,但是到这南诏后,尤其是赵老夫子跟某个白衣男达成盟约,这日子就真正开始滋润起来,住着据说是属于昔年南诏皇室避暑别院,吃着不求精山珍海味,连茅厕都比以前住地方要豪奢,偶尔有客人在夜色中登门拜访,身份也都个比个吓人,光是旧南诏勋贵遗老,苏酥就见六七个,老夫子身边也出现越来越多陌生面孔,尤其是那些个跟老夫子差不多岁数,又喜欢在名字前头加上什尚什侍郎老头子,几乎每个见着他苏酥,都会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苏酥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闻讯而来西蜀前朝老臣,按照老夫子说法,要他苏酥多听少说,只管陪着那些老人起默默流泪,若真哭不出来,事先在手心抹把南诏特产小雀椒粉末,作势垂首伸手抹泪,那擦,想不哭都难。苏酥尝试过次,就再也不想有第二次,眼睛红肿得两三天都没恢复,不过当时倒是效果显著,反正把那帮西蜀老臣感动得稀里哗啦,有个年纪长,是当场哭晕过去。
今日苏酥被赵老夫子丢到座名唤目耕楼,也不要他果真读怡情,只需要在藏内做做修身养性样子就可以,苏酥趁着没人盯梢,坐到高楼栏杆上,身边站着目盲女琴师薛宋官,在那次两人差点死在陈芝豹手上后,苏酥就不再缠着目盲琴师玩那少侠和魔头把戏,大概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对所谓江湖有些畏惧。这些日子,薛宋官都帮老夫子做着牵线南诏十八部事情,很忙,几乎跑遍大半个南诏版图,苏酥很想她,但是等到真正重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男女就这沉默着。
苏酥抬起头,终于缓缓开口道:“以前吧,喜欢白天做梦,想着自己也许是某个大人物遗腹子,要不然是个大门大户见不得光私生子,说不定某天认祖归宗,就彻底发达,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真是国太子,可惜美梦成真,才知道就算穿上龙袍,明明真是太子,也不像个太子。亏得老夫子这年来给恶补好些富贵人家门道,什奉帖唐碑青田黄冻蕉叶青花啊,大堆物件,不知道为什,从小就喜欢值钱东西,可这些东西够值钱吧?瞧着它们,开始也挺兴奋,恨不得睡觉都抱着它们起睡,越到后来,就越提不起劲,怎说呢,就像个烂泥里打滚穷小子,有天稀里糊涂娶个貌美如花媳妇,不是不喜欢,而是明白自己终归是守不住她,她有天终归是要离开。”
陪着苏酥赵定秀起从北莽来到南诏年轻琴师,目盲眼瞎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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