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入巷后,马蹄渐缓。
城中灯火渐淡,愈发显得月华正浓。
李密弼轻声笑道:“姓徐后知后觉,总算意识到正是那女子浓郁剑气,泄露他们两人踪迹,这才让她率先远离雪莲城。百里之内,那把大凉龙雀就算藏剑在匣,在眼中仍是那十丈外晃萤火,依稀可见。不过以此可见,西楚姜泥虽是百年遇剑胚,但距离那传说中达到天下共主境界,还差些火候。没有姜泥从旁压阵,那年轻人绝无胜算,关键就看老天爷给不给他再次逃出生天好运。”
路上猫抓老鼠,己方掌握绝对主动,此时死战在即,徐凤年竟然仓促间出现手昏招,自折羽翼,但是拓拔菩萨脸色似乎并不轻松,“应该没有这简单,这些年里场场搏命,第五貉,杨太岁,韩生宣,王仙芝,黄青加上铜人师祖,也尽是稳操胜券境地,可是最后活下来都是他徐凤年,这不是简单运气两个字可以解释。”
说到这里,拓拔菩萨洒然笑道:“如果不是先生及时赶到,也不例外,会成为徐凤年又块垫脚石。今夜战,先生不妨隐伏暗中,已经恢复七七八八,足以跟徐凤年来场硬碰硬厮杀,不论是徐凤年和姜泥藏有什后手,还是他自认走投无路,只想着与同归于尽,先生都能够从容应对。”
李密弼略作思量,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身影在马背上闪而逝。在这位多年盘踞北莽那张蛛网正中央不断吐丝收网谍子祖宗看来,徐凤年与拓拔菩萨那战,如果自己不横插杠子,以生死论,是徐凤年赢,但以胜负而言,其实始终是拓拔菩萨略胜筹。因此拓拔菩萨对于自己出手,并没有什心结,那份圆满无瑕无垢心境也未裂开缝隙,李密弼本身就是离阳韩生宣死后指玄第,比谁都清楚破镜难圆道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淳罡那样心境跌落后恢复巅峰,这便是所谓“气机可全无,耽搁几日功夫。心境不可损丝,百年也难全。”况且徐凤年受伤远比拓拔菩萨惨重,想来气机充溢和体魄痊愈速度皆要比拓拔菩萨慢上许多,雪莲城战,李密弼实在找不出徐凤年能够侥幸胜出理由。不过要是徐凤年执意避战逃窜,李密弼仍是没有自负到以为可以让徐凤年有死无生。不入品,甚至哪怕是品金刚境,永远是井底之蛙,看不到井口外天空风景壮观,武夫只有成功跻身指玄境,察觉天地运转脉络,才算已是井上人,方可顺势而动,如尾游鱼在恢恢法网中恣意穿梭,至于天象境界和更逍遥陆地神仙,那就更是可以跟老天爷坐地还价。李密弼有些遗憾,因为是北莽影子宰相,这辈子做太多也许顺己心但肯定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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