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儿多嘴说
句啊，公子可别恼，虽然公子你看着就是大家大户里出来
有钱人，只是过日子啊，可不能这
大手大脚，家业再大，也得精打细算才行。公子要是不爱听，就当老儿放
个屁，千万别把酒要回去。”
那个黝黑青年有些紧张，相比他这个辈子都在深山跟石头打交道爷爷言谈无忌，他去过更多陵州郡城县城，更知道厉害轻重，也见过许多鲜衣怒马纨绔子弟，听过许多将种子弟跋扈传闻。虽然如今陵州上上下下都知道多锦衣游骑，口气关押很多有钱人家子弟，但这个年轻采石匠真正近距离对上这种家世高高在上同龄人，还是相当紧张。
徐凤年微笑道：“当家人，是得有这个当家法子。对，老伯，
听说你们大鱼山采石场每人每日采石量是八十斤，两趟入山出山，虽说有二十五里山路，却也不至于太过吃力，怎老伯要次就背百来斤重石？”
那年轻采石匠不想爷爷对外人说太多，于是出声提醒道：“阿爷，咱们要动身。”
在孙子帮忙下，老人蹲着重新系好捆绑石料牛皮绳，缓缓站起身后，转头对徐凤年大大咧咧笑道：“刺史大人是有过这个规矩，不过公子有所不知，采石场还说，在做成百二十斤任务后，多背十斤石料就有文赏钱，老儿和孙子还有前头两个儿子，四个人加在起，家人每天两趟，怎也能多背个四五百斤，那就是四五十文钱，对咱家来说，可不得。老儿还有些气力，儿子孙子也都孝顺，只让老儿背趟，这不就想着趟多背个二三十斤石料，走得慢些，但能多赚两三文钱那也是好。官府那边结账也直爽快，咱们干活也就有干劲。”
徐凤年笑着点头。
老人兴许是喝几口好酒，意犹未尽，笑脸淳朴，最后对徐凤年说道：“不过老儿大把年纪，赚不赚那两三文钱，也不算什事。只是听说王爷要在凉州北边建造座大城好打北莽蛮子，老儿就想虽然这辈子是没机会去北边，但趁着好歹剩点气力，每天多背二三十斤，既能赚两三颗铜板，又觉着以后那座城造起来，说不定老儿多背那点石料，赶巧就能多扛下北蛮子几箭，想到这个，老儿心里头就舒坦。村子里很多年轻娃儿都不跟他们爹起采石，见过陵州很多城里风光，心也就大，嫌弃开山挖石没出息，都去当边军，咱们这帮老头子多背几万斤石头，早点把城给建起来，他们说不定就能多回来几个过年。”
老人突然停顿下，望着远方天空，轻声呢喃道：“听采石场当官还有当兵人说，王爷家后头那三十万块石碑，得有半都是用咱们大鱼山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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