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都没谁愿意收。可论遮奢程度足以冠绝南疆
这位纳兰先生，小心翼翼珍藏
二十多年，除亲自晒书，
年中只在两三天从檀木盒中拿出来翻阅。赵炳曾经私下询问，笑言难道他给，还不如本旧书？纳兰右慈只是摇头，好在赵炳对这种细枝末节，也从不介怀。
纳兰右慈看着那本死后无坟冢故友遗物，轻声笑道：“穷得叮当响，那好歹还有两三铜钱撞击声，你可是可怜到连钱囊都没有。你
二人联袂游学诸国，离别之际，只有两部书你，送这本。你说燕敕王怎
跟你比？他真舍得给半家底？”
纳兰右慈抬起头，眯着眼，望向天空，“酆都东岳西蜀三尸乘履，十字即十人。这就是你全部心血，这些年来，确认无误死人，有三个。失踪有两人。还剩下五个，比你预期还要多个。已经够。为这最后五个人，赵炳在南疆杀数万人，你所在北凉不说那些流民，仅是边军就死近万人。”
纳兰右慈伸手抚住额头，他神情极其矛盾，仿佛既凄然又满足，他柔声笑道：“你说自有游士以来，经过数百年演变，游士不再游荡，转为门阀，国家国家，国字在前家字在后，也变成家国家国，家字在前。你当年不过是个贫寒书生，就跟说你要尝试下，让天下读书人重新把国字搁在家字之前。为此，你设置这个局，结果到头来除那五人，世间就只有知道。”
高楼高耸入云，八面来风。阵清风拂面，纳兰右慈鬓角发丝缭乱。
他膝盖上那本书，传来阵轻微哗啦声响。
纳兰右慈闭上眼睛，仔细听着书页翻动声音，嘴角翘起，“你曾认真问，‘有朝日，忽然临命终时，你将如何抵敌生死？’曾取巧答过，‘生死事小，知己事大。吾心安处，实实有净土，实实有莲池。’”
春风翻过张张书页。
恰如那已故之人在翻书。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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