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脸不屑道：“不去。”
兴许是怕这
干脆利落地拒绝别人好意有些伤人，她咧嘴笑道：“不好意思啊，
不能胡乱瞎逛
。”
徐凤年伸手揉
揉她那小鸡窝般乱糟糟头发，“没关系，以后再来找你玩。”
“下次你来，能带鸡腿不？”
“能。”
这是不是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耳畔传来轻柔嗓音，“想家啦？”
徐凤年感慨道：“是啊。”
小丫头有样学样模仿徐凤年翘起二郎腿，晃晃，断断续续哼着支临时新编曲子，“萤火虫啊萤火虫，乖乖跟着回家……”
反正颠来倒去，就句歌词。
两人继续不说话。
徐凤年翘起二郎腿，享受这份难得安宁。
自凉莽开战以来，这四年中，看不完战火硝烟，听不尽战鼓马蹄，打不完仗，杀不光人。
也许将来史书会用波澜壮观四个字来形容这场战争，但作为身处其中当局者，没有谁能够真正喘口气。
徐凤年直觉得自己比徐骁差太多太多。
叹口气，“小时候……”
徐凤年忍俊不禁打断她言语，“你现在也很小。”
她瞪眼，继续说道：“过很南边南方，每到夏天，会有种东西叫萤火虫，飞来飞去，可漂亮！”
徐凤年笑道：“对啊，那边诗人都喜欢叫它们宵烛、夜光或者景天之类。”
她眨巴眨巴着眼睛，闪亮闪亮，好奇问道：“它们真会发光吗？为什呢？问娘亲，她不告诉，说让问爹去，可爹……不告诉啊。”
“拉钩？”
“行啊。”
大人小孩很郑重其事地拉钩。
徐凤年
不知过多久，听不到歌声徐凤年发现小姑娘已经沉沉睡去。
怕她着凉，徐凤年脱下袍子，动作轻柔，盖在她身上。
徐凤年看着天空，夜到天明。
宿都缩在温暖袍子里小姑娘打着哈欠醒来，看到那人盘腿而坐，她时间不知道该说什。
徐凤年转头笑问道：“小丫头片子，你要不要去家玩，管吃穿睡哦？”
领兵打仗是这样。
当爹，更是这样。
徐骁这个爹，留给他个世袭罔替北凉王，三十万铁骑，给他徐凤年整整二十年时间年少轻狂，在北凉，他这个世子殿下曾经比当太子还要逍遥。
这是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而轮到他当爹，自己孩子又在什地方？
徐凤年很认真回答道：“那是因为萤火虫尾巴有光囊，发出黄绿色荧光。”
徐凤年笑眯眯补充道：“你爹真够小气，这也不告诉你。”
她扬起拳头，摆出副再说爹坏话就打你啊架势。
小姑娘叹口气。
徐凤年没来由也跟着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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